共學社的這幫人,還不曾消氣,胡主事在場,恐怕趙乾他們也發不出火氣,許易體貼入微,干脆驅走胡主事。
正氣社的一幫人和胡主事如蒙大赦,齊齊沖許易行禮,便要緊趕著逃離這魔窟。
「怎么,姓杜的不搬走,還要爛在這里不成?」
正氣社幾人和胡主事,同時唬了一跳,齊齊來搶杜川。
這一搬弄,杜川竟醒了過來,意識到出了何等狀況,他先是痛哭,又拉著胡主事求他做主,懲罰許易這惡賊。
杜川每說一個字,正氣社四人和胡主事心頭便像是被攮了一刀。
終於,胡主事忍無可忍,噼里啪啦一陣暴抽,又將杜川給抽暈過去,惡狠狠道,「讓他在洞府里躺幾天,過一陣在岐天山谷弄個現場,趕緊處置嘍,這種混賬,死不足惜。」
這番怒罵,字字句句出於肺腑。
胡主事已經不敢恨許易了,自然而然,所有的恨意都轉到了杜川頭上。
若不是姓杜的沒本事偏要裝,他胡某人正好好的在家喝酒聽曲兒呢,怎么會好端端地,好端端地被帶進這深不見底的溝里。
即便是杜川成了這等模樣,胡主事也難消心頭之怒。
胡主事一干人去了,許易道,「趙兄,孟兄,列位,老董怎么處置,列位發個話呀,趙兄,你都氣得吐血了,不能沒有反應吧。」
自打許易出手以來,共學社的一干人就成了石化狀態。
任憑誰也不能將印象中的老好人許易,和眼前的許易聯系在一起。
就好像本來養著一條寵物蛇,睡了一覺醒來,寵物蛇化作一頭巨蟒趴在自己床頭,長著血盆大口與你說話,那種感覺要多崩潰,有多崩潰。
眾人的反應,許易看在心頭,心中只是無奈。
他知曉,從這一刻去,他在共學社中裝學弟的歲月,便一去不復返了。
其實,趙乾召喚董慶可來時,他就看出問題恐怕要遭。
在董慶可假模假式地替共學社伸張正義之際,暗中與杜川討價還價地傳音,他聽了個分明。
他其實不想摻和進來,但即便傳音告知了趙乾,趙乾恐怕也很難相信,即便趙乾相信了,不過是誆騙換成明搶。
許易知曉,最終還是得他來替共進社這幫人來遮風避雨。
唯一慶幸的是,有個胡主事存在。
他是個謹慎的人,在試弟子圈中混了三個月,如何會不知道這個圈子上頭的領導是誰,大概是何等脾性,不過沒機會接觸罷了。
借著杜川的手將胡主事誑了過來,後面的一套,對他這積年的威脅人的專家來說,不過是熟門熟路罷了。
三下五除二,替共學社消弭了災禍,為自己抹平了後患。
但失去的東西,到底是回不來了。
許易喚了數聲,趙乾等人都沒反應,卻把董慶可嚇壞了。
他生怕趙乾算後賬,要自己的小命,有杜川的悲慘遭遇在前,他是萬萬不想重蹈覆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