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獲勝的外門弟子,全鼓噪起來,話里話外,皆在聲援許易。
秦內使攪動人心時,落敗的外門弟子心中不甘,想要拉下許易,再騰出一個名額。
而獲勝的弟子,也不願一個試弟子和自己同列,人心就這么狂躁起來。
而此刻,更精通人心的許易,三言兩語便將所有獲勝弟子心中的擔憂激了起來。
是啊,許易如今被這樣對待,對待的代價,不過是審驗官的區區幾句話。
有了這個例子在前,大比的神聖性便被擊碎。
失去了大比的神聖性,上位者有的是手段,讓入內門的弟子人選再度發生變更。
一眾獲勝者被許易的寥寥幾句引逗,立時意識到破壞大比神聖性的巨大危害。
畢竟,內門弟子的人選一刻沒有最終確定,就天然存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
此刻,他們維護的不是許易,而是大比的神聖性,這關乎著他們最深切的利益。
一眾獲勝弟子一鼓噪,一眾落敗弟子的呼喝立時小了下來。
畢竟臉皮特別厚的,也只是極少數。
大比已結束,落敗了固然遺憾,強行耍賴需要勇氣。
當只需面對一個幸進的許易時,眾落敗者的鼓噪,毫無壓力。
當面對全體獲勝者時,若還要鼓噪,需要的勇氣就太大了。
況且此例一開,以後的大比就不用辦了,反正輸了的耍賴,鬧騰就行。
秦內使心中陣陣生寒,眼前的這個家伙實在太難纏了,試弟子中竟出了這種妖孽,還莫名其妙和自己撞上了,這他馬叫什么事兒。
他強行鎮定心神,怒喝道,「都吵吵什么,嚷什么,沒了體統了么,再敢呼喝,都打出去。」
先前眾人鼓噪,他面帶微笑,此刻又換了面目,正說反說,都在他唇齒之間。
壓服了躁動,他盯著許易道,「鑒於此次的大比,爭議聲眾,我當上報宗門,再來定奪。」
眼下,強行將許易拉下來,已經不合適了,但確定人選更不合適,索性便將此事拖下來,到時用些盤外招,照樣能將許易拉下來。
許易道,「爭議,不知何為爭議,莫非關於許某的爭議,便是幸進二字么?」
秦內使冷哼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許易道,「幸進,幸進,得大人物青眼,而簡拔於微末,是為幸進。許某沒受大人物青眼,反倒處處受大人物為難,憑實力走到現在,幸進二字無論如何安不到許某頭上。」
「此外,秦內使若是對許某耿耿於懷,不如下場一戰,親身體驗一下許某到底是不是幸進。當然了,有可能某人只敢背後下刀子,卻無半分修士的血勇,偏偏此輩卻身居高位,卻不知到底誰又是幸進。」
「哇呀呀……」
許易詞鋒如刀,且絲毫不忌諱秦內使的尊貴身份,秦內使何曾遇過這等囂張的試弟子,頓時氣得哇哇大叫。
趙內使和方內使對視一眼,均覺堵在胸口的一腔邪氣,總算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