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許易到來,場面頓起嗡嗡,許易抬手一禮,「廢話我就不說了,還是老規矩。」
很快,便有一隊隊隨侍,將眾人引著朝左側的游廊行去。
即便是來了三百余人,隨侍的配備也絲毫未有不足。
許易暗暗贊嘆白如水那幫家伙果然堪用。
不多時,已頗局促的大廳,已變得空空盪盪,荒祖如幽靈一般的身影,忽然從西北門竄了進來,「成交了,那三家好黑的心腸,他們三家准備的量,竟已和前一輪所交易的全部丹材持平。擺明了是想將咱們撐死,公子,為了收他們三家的貨,咱們的備用元丹已經消耗了一半還多啊,剩下的那些人,就算儲備量再少,也必定比那三家多啊,這可如何是好。」
荒祖一臉的憂色。
他弄不明白自家公子怎么來的那么多元丹,但眼下的情況是,即便有那么多元丹,依舊無法應付眼前的場面。
這場仗,模糊到讓荒祖看不到任何的勝算。
許易道,「不必多想,就是一筆買賣,成不成,都不打緊,你何必這般焦慮。行了,大戲既然演完了,讓群演都出來吧,時間再久些,恐怕就要惹人生厭了。」
不是恐怕,而是已經惹人生厭了。
原來,許易適才的所謂老規矩,其實就是做個那三家客商看的。
其余人等都沒有成交,只要王七絕、雷千嘯、左風三家派來的卧底客商,均成交了。
從這個角度上說,其他客商都被許易戲耍了,成了許易指導的這出大戲的免費群演。
「許堂主,這是何意,莫非拿我等作玩笑?」
「是不是許堂主元丹准備的不充足,沒那么大鍋,卻非要來這么多米?」
「廣龍堂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用這等玩笑,來證明自己的影響力,自絕於天下?」
「姓許的,老子這回為了你,快要傾家盪產,你若敢不給個說法,老子拆了你的廣龍堂!」
「…………」
一時間,眾聲皆亂,鼓噪一片。
許易抬手虛壓,氣沉丹田,暴喝道,「諸位何必著急,許某還沒那么無聊,請諸位前來,就為開個玩笑。若是諸位不願聽許某說,想要繼續亂下去,許某就給諸位一個時辰,待諸位吵夠了,許某再來說話。」
他這般一說,場面立時肅靜了。
眾人皆盯著他,許易擺了擺手,兩隊隨侍到來,捧著一摞摞的蒲團。
很快,三百余蒲團發下,眾人皆在蒲團上落座了,獨獨許易在前站了。
他含笑道,「許某先與諸位陪個不是,先前的唐突,非是許某誠心為之,而是不得已。諸位能來,已算是給許某面子了,便是許某的朋友,既是朋友,許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今番許某到任廣龍堂,其實很多朋友都知道,乃是肩負著拯危救亡任務的。慶興城中,有四個堂口,許某可以毫不諱言的說,其他三個堂口在廣龍堂大亂的當下,是處於嫌疑之地的,所以許某會特別關照。」
「先前要諸位白走一遭,對許某而言,卻意義重大。其中有三位客商卻是成交了,這三家正是其余三個堂口派來的卧底,當然,也許人家真的是關心我廣龍堂收攬丹材不足,特地好心地來幫幫場子。」
「我也不瞞諸位,三大堂口的商客,這次向許某總計出售了十三萬元丹的丹材。」
話至此處,滿場一片嘩然。
說著,許易出示了三張交割單據,文字如鐵,紅印似血。
這下,場中的嘩聲更大了。
許易道,「諸位試想,我既連對頭的丹材都肯收,難道會不收諸位的么?所以諸位何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