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顧忌同門身份,他早就如拍蒼蠅一般,將這嗡嗡叫的家伙拍飛了。
「樊首座,有人要慶祝,咱們就別壞了人家興致,換個地方談正事吧。」
蒼蠅不走,許易決定先走了。
赤火真人很不滿君無邪的驕狂,正待說話,便聽君無邪道,「大膽,本座與你說話,你怎敢顧左右言其他,許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宗門的規矩,你敢違背不成?」
赤火真人冷道,「夠了!無邪,你新晉靈根,該當閉關穩定境界才是,慶賀一下,好生調息吧。」
「真人的意見,在下不敢苟同,許易此舉枉顧宗門規矩,亂了上下尊卑,豈能不嚴懲。」
君無邪沖著赤火真人抱拳說道,目光中滿是堅毅。
赤火真人盯著君無邪,君無邪的目光分毫不讓。
赤火真人冷聲道,「看來你的確是出息了,本座也管不得你了。」
君無邪躬身道,「真人解惑之恩,無邪無一刻敢忘,只是無邪不願看了宵小亂了我宗門規矩,更不願看此輩把持一方,壞我玄清令名。」
所謂解惑之恩,說的便是他與赤火真人之間結下的道緣。
道緣僅次於師徒,君無邪僅以一句「解惑之恩」輕輕帶過,哪里是念情,簡直就是懷怨。
事實上,他真對赤火真人怨氣滿腹。
在他看來,他明明受了許易的欺辱,以赤火真人的權力,為自己出這口氣,簡直易如反掌。
偏偏赤火真人視若不見,尤其是後來,許易竟然成了廣龍堂主,還將廣龍堂弄成了自己的自留地。
這在君無邪看來,赤火真人已經不是不幫自己了,分明是縱容許易。
正是出於對赤火真人的絕望,他才鋌而走險,求衍靈丹於外,哪怕苦役十年。
此刻,他功成,上天開眼,許易恰好撞上門來,這個檔口,是老天爺要他報一箭之仇。
赤火真人竟連作壁上觀都不肯,還敢來摻和,君無邪對赤火真人的怨念,瞬間如山呼海嘯般爆發了。
一句「解惑之恩」,看似尋常,實則是當眾和赤火真人劃清界限。
如此眾目睽睽,赤火真人的面皮,毫無疑問被君無邪扔在了地上。
「你,你……」
赤火真人氣得面紅耳赤,幾要噴血。
他素來威重,威重則好面子,君無邪如此羞辱,若在平素,他早就直接動手。
然而,君無邪已晉升為靈根,自動有了長老的身份。
從地位上,已和他平起平坐。
因此一句隱晦的譏諷,他便動手,讓在場的諸長老如何看,豈非要人人自危。
何況,他赤火真人如今還掛著執法殿首座的頭銜,雖少視事,卻也不能自己砸了執法殿的牌子。
君無邪暗道,「什么赤火赤火,形如烈火,還不一樣是欺軟怕硬的貨,不過如此。」
頓時,他連對赤火真人最後一點敬畏也失去了,冷冷盯著許易道,「許易,你根骨不凡,天資不錯,本座想與你結個道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