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才要說話,秦空先沖許易抱拳,「是秦某的不是,秦某也是關心則亂,事關大家安危,秦某不得不慎重,還請夷陵兄見諒。」
能混到秦空這個份上,能屈能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基本素養。
許易抱拳道,「是晚輩唐突了。」
逢場作戲,他也難以免俗。
白集子道,「好,只要我等勠力同心,我相信此行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諸位,當務之急,該如何破局,還盼諸位集思廣益。」
秦空道,「白兄說的極是,此時不拼,秦某怕再想拼時就晚了。」
張機道,「我以為不如靜觀其變,這些骷髏妖,觀其吞噬童新武,也非是全憑本能作戰,只要咱們堅持一會兒,這些骷髏妖求而不得,應該會主動退散的。」
「張兄此言大善!」
「我意亦如此!」
「當此之時,切不可盲動。」
「對付這骷髏妖,我等空有神勇,難爆狂威啊!」
「…………」
許易嘴角露出一抹譏誚,暗道,「什么歷劫大能,我看是歷的劫難還太少了,換在北境聖庭,便是一幫感魂修士,也絕不會在此關頭,說出這番話來。」
白集子沖許易微微一笑,「觀許兄神色,似有話要說。」
許易道,「誠然。張兄之見,某不敢苟同,說白了,就是蒙上眼睛等死,不求諸於己,反求諸於運氣。」
張機大怒,「我倒要聽聽你的高見。」
許易道,「高見沒有,實話倒有。敢問諸位幾個問題,倘若這些骷髏妖不退,一直耗到烏蘭船的能量耗盡,又待如何?倘若這群骷髏妖始終這般吵鬧,吸引來更多的骷髏妖,又該如何?退一萬步說,假設這群骷髏妖真的退了,那時,我等便真的敢放開烏蘭船的護罩,焉知這群骷髏妖不會去而復返?」
張機目瞪口呆,適才贊同他發言的,也無一人能開口回答。
先前諸人之所以贊同張機,無非是因為真正的危險還未到來,能拖一時便拖一時的鴕鳥心理發作。
秦空連連擊掌,「此誠老成謀國之言,夷陵兄之才勝秦某十倍,敢問夷陵兄,可有高見!」
無疑,作為烏蘭船的擁有者,他是最反對空耗烏蘭船能量的了。
倒不是能量比安全更重要,而是他隱隱有感覺,即便風平浪靜,烏蘭船怕也很難撐到見到陸地。
他原以為許易會附和張機,與他唱一出對台戲,卻沒想到,許易竟站在了他這一邊。
許易道,「張兄也要我高見,秦閣主也要高見,其實許某哪有那么多高見,只有一顆勇敢的心。」
滿場一片死寂。
許易道,「敢問諸位生平最勇敢,最拼死的一戰,發生在什么時候。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再想想現在的自己。現在的場面,真的就比當初最危險的時候,還要危險么?諸位為何失了敢一戰的勇氣?」
「如果諸位只指望憑著好運,就能從這廣成仙府中帶回些什么,許某只能說,這是妄想。秦閣主,打開護罩,許某願出外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