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尖刻的紅衣女郎譏諷道,「我當是誰呢?怎么,是煉雲裳叫你來的?莫非是她又弄到什么寶貝了?」
許易道,「煉道友說了,她想確認一下,和你們的文書,到底是怎么簽的,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吃虧,讓我來確定一下合同的內容?」
紅衣女郎暗暗道,「那蠢女人真是蠢的可憐,現在看文書有什么用,何況,這玩意兒本就無用,就她一個蠢貨當真。」
心中如是想,卻大大方方將一張文契拿了出來,白紙黑字,還落了五個名字。
紅衣女郎冷笑道,「那你可要看仔細了,記得別回錯了,若是記不住,可以用影音珠影印了下來。」
許易怔怔盯著文契上的「煉雲裳」三字,心中如灌滿了山河,一鼓一盪,風塵吸張,好似天地都在他心肺中煮沸了一般。
「怎么了,可看明白了,咦,卻是個傻子……」
紅衣女郎冷笑一聲,將掌中的文契收了。
她這一動,許易驟然變色,「文書與我,爾等自去!」
氣質陡然一變,雙目如電,掃視間,紅衣女郎四人齊齊背上一寒。
「憑,憑什么!」
紅衣女郎聲音有些發顫。
「我們公子說話了,何必問憑什么?」
一道聲來,二十余道身影如狂飆的烏雲,瞬間匯聚而來,將四人團團圍困在中央。
「這,這……」
紅衣女郎四人全慌了,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能進這廣成仙府,已是不易,便是人造界子,花費的精力也是不小。
而要過第二關,進入此間,難度更是極大。
他們四個雖是小團伙,那也是進此間組織的,如他們四個這般,也是機緣巧合才組成隊伍,在此間已經算得上大隊伍了,可如眼前這般,二十余人結成的團體,簡直無法想象這幫人到底是怎樣才結成的團伙。
「張機,你去收拾,我只要他們手里的文契。」
許易吩咐完,便退開了。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張機便料理妥當,急急趕來匯報,除了將那張文契交出,還交了不少靈精。
許易關注的重點,全在那張文契上,便揮退了張機,讓他們自由行動去了。
白紙黑字,分外奪目。
他自星空戒中取出一本已經略略有些泛黃的冊子,翻開來,卻是一首長詞,「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字跡娟秀,宛若可愛,和那文契上的「煉雲裳」三字,竟是如出一轍。
許易盯著那張文契良久,始終無法恢復心神。
他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歡喜,有過,剎那閃現,隨即,便是無盡的迷茫和痛惜。
他已確信了眼前的煉雲裳,便是夏子陌,但也確信了此煉雲裳,不是夏子陌。
人是那個人,魂非那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