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之秋點點頭,許易連連擺手,「您開什么玩笑,我哪有那個本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當真是開玩笑,他如今什么狀態?基本就是半個廢人,這等動輒上萬年不治的燙手山芋,捧進懷中,非被燙死不可,漫說沒這個本事,就是有這個能耐,他輕易也不肯惹這等騷。
他如今的目標很清楚,一是想辦法恢復身體,二是突破至雷劫,然後再找資源,為進入天衰做准備。
北洲和西洲、東洲這糾纏不清的關系,和他有什么關系,反正彼此已糾纏了上萬年了,再糾纏下去就是了。
至於御之秋將北洲比作凄慘的奴隸,辛苦求活,可再凄慘,和他有什么關系。
作為一個外來者,他對北洲沒多少歸屬感,更難得生出國破家亡之感。
退一萬步說,即便國破家亡了,照樣有人能過得不錯,君不見前世地球時代的八年戰史,十里洋場,依舊馬照跑,舞照跳。
他沒有高尚的情操,更沒有什么使命感,他只守護認為該守護的人,只顧小家,不管大家。
御之秋道,「你別忙著拒絕,我既然找到你,就定然會讓你欣然答應。至於為什么找你,我相信你定然不願意再聽一堆贊美你的話,更不會樂意我細數一遍你過往的輝煌史,總之,我們一致認為你是有大氣運傍身之人,拯救世界的任務,只能交給你了。」
許易棱著眼珠子道,「長老說不說贊美的話,可許某生平就沒聽過比這更出格的稱贊之言。」
御之秋不禁一笑,「的確,任誰都忍不住贊美你的出色,好了,閑話少說,言歸正傳,其實,如果要把你我這次會面的主題定一個題目的話,我相信這樣一個題目一定是合適的,那便是:你真的了解這個世界么?許易,你真的了解這個世界么?或者說,你真的了解歷劫以上的修煉世界么?」
這下,許易終於變了臉色。
御之秋開始了連續發問:
「如果這個世界,有人成功渡過了天衰,為何會輪到你在中央城中耀武揚威,大殺四方?」
「如果這個世界的修煉通道是打開的,換言之,是和東洲世界、西洲世界對等的,也輪不著東洲和西洲世界來凌虐北洲。」
「所謂天衰,天要人衰,人又怎能不衰,那些一個個如同地下生物一般天衰強者,躲在終年不見陽光的陰暗、潮濕之地,自以為能用這種辦法,渡過災劫,可你見過當今世上有誰渡過了災劫?」
「你以為你的處境,真的挺好么?大日神殿統治北洲世界最常用的一個辦法,便是除蒿草,一旦有哪根蒿草在這個世界,冒的又快又高,便會被大日神殿率先拔除!」
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許易陷入了深思。
這些問題尖銳而深刻,卻是他不得不面對,也無法逃避的問題。
熊北冥忍不住喟嘆道,「聞君一席話,宛若春雷貫耳。只是我不明白,大日神殿不是有三大元君么,既然大日神殿遲早要對付許兄,為何不見他們動手?」
御之秋道,「那三個二世祖,慣會裝模作樣,恐怕連付清風之流都對付不了,如何敢露頭!」
「二世祖?對付不了付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