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董新昌的每句話,他都想挑出些錯漏來,每個建議,他都想窺出些陰謀來。
但董新昌的這句話出,他絞盡腦汁,卻不能窺得任何的破綻。
他正焦慮到絕望之際,便聽許易道,「董兄此計雖好,但許某更鍾意此願力金身,還勞董兄助許某將此願力金身恢復到成熟,沒問題吧。」
「沒……問題。」
董新昌懦懦道,他想不通許易這是為什么,明明自己的建議極好。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願繼續進言,惹人討厭。
許易是個行動派,議定的事,立即行動起來。
先請董新昌、秦壽生、潘美仁,一並吃了超級大餐——源印珠。
隨即招來程堰、鍾無、李信,調派得力人馬,隨董新昌下去聚集黑蓮教人馬,連夜為願力金身加持信仰之力。
許易隱在密室,觀察願力金身,從子夜到天明,他完整地觀察了願力金身,是如何一點點從淡金色化作純金色的。
他深深地為這種邪魔外道所傾倒,他能清楚地感應到,這絲絲浸潤的信仰之力,一旦融化開來,是何等的豐沛絕倫。
若不是上面盯著他的人實在太多,他真的想自組教派,收集願力。
…………
東山的潛流隱於波濤之下,波瀾不驚,鍾山府的風暴正在匯聚。
這日晚間,新月初上,一人潛入龔超府中,半柱香後,龔超攜此人出,便一路朝西,直入曹能洞府。
「當真?那東香教真是許易折騰出來的?他好大膽子,此乃犯了天條!」
曹能盯著躺下的青年,拍案而起。
那青年道,「若說十成十的把握,我不敢擔保,因為許易行事極為縝密,我又是初來乍到,根本拿不住證據,但東香教的出現實在太巧,而且東山的黑蓮教也起了極大波濤,現在的東山簡直煮沸成了一鍋粥。若是我早來些時日就好了,可事發突然,在下連一點人馬都沒來及安插下去。」
曹能高聲道,「消息來的實在及時,上回東山屬的願雲的增長出現萎縮,龔司長已經查實,並形成文字上報,若這回東山屬再鬧出亂子來,咱們便可上下其手,一舉摘了姓許的帽子。」
龔超笑道,「判尊高見,不知計將安出?」
曹能得意一笑,「龔兄想不想再下一遭東山?」
若是有尾巴,龔超的尾巴立時能豎起來,他連連擺手,「如此重任,豈是龔某能挑起來的,萬不敢耽擱判尊大事。」
曹能哈哈一笑,拍著龔超肩膀道,「某不過相戲爾,不必勞煩龔兄,有的是人願意沖鋒陷陣。」
說著,曹能指了指上面,龔超立時會意,隨即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