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章 杯酒消義(1 / 2)

管全皮笑肉不笑道,「鍾兄,這么說話就不客觀了,你身為捕盜科長,見人當面毆打你的書吏,卻視而不見,難道僅僅就因為此人是你的故主,有個官身,就放此事過去?若真如此,我堂堂祖廷,綱常何在,法紀何在?」

鍾無死死盯著管全,恨不能一把將他臉上這張笑皮給扯下來。

身在局中,他太明白管全此刻的義正言辭,到底有多虛偽、陰險。

他為何刻意疏離許易,不過是形勢使然。

自聽說席長老和許易對上後,他鍾某人便惶惶不可終日。

他自以為是講義氣的,也曾為許易擔過血海關系,那時再難,可到底還有一拼的希望。

只是,許易竟和濟州領的實權長老對上了。

席長老何人,想想都讓鍾無絕望,在他看來,這和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他自認為還許易的情分還的差不多了,許易若是執意求死,他實在不想奉陪。

何況,他不知道消耗了祖上多少代的恩德,才混了如今的一身官皮,他不知道有多珍惜,看得比性命都重,無論如何也不肯因為許易的緣故,被席長老遷怒,扒了這身官皮。

正因為惶恐,他才拼命地輾轉騰挪,也虧得他有交際方面的天賦,不知費了多大勁,才終於又搭上了新任東山屬令廣劍鋒的車。

而他自知自己的心理,逃不過管全的眼睛。

他有多不想和許易牽扯在一起,管全就有多想把他和許易扯在一處。

「怎么,鍾科長是真的不想履行自己的職責了?莫非要我將屬令大人叫來。」

管全臉上的笑紋全綻開了,「若是你鍾大人要因情枉法,那就別怪姓管的越俎代庖,冷兄,此事還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他何止是想坑一把鍾無,更想借此機會向那位素未謀面的席長老邀功。

如今,誰不知許易得罪了席長老,此刻,若是和許易對上,且鬧得轟烈,必定能在席長老面前買好。

見得管全突然強硬,冷千里便是再愚鈍,也醒悟過來。

相比管全,他可是暗衛中人,此事做了,當然有功,如果不做,誰知道消息傳到席長老那里,會對自己又是何觀感。

要知道席長老可是領著暗衛事,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若是不高興了,稍稍吹一口氣,便也能讓他粉身碎骨。

念頭既定,冷千里冷笑一聲道,「冷某人眼里,當然不揉沙子,姓許的,你當真要逼著我暗衛強拿你。」

許易終於停下筷子,盯著鍾無道,「鍾兄,你我也算是故人,此事因你手下而起,你發句話,讓他不追究了,此事便算揭過了,如何?」

「休想,姓許的,你他馬也有今天!」

一直躲在門口的牛大剛轟然撞了進來,一張血污嘩啦的胡子臉,猙獰到了極點,呼喝才罷,便噗通跪在了鍾無面前,「大人,我老牛跟著你這些日子,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你若不為老牛做主,老牛我什么話也不說,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大人,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