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明白沒有,薛先生這幾日到底在做什么?」
這已經是石而立第三次發問了。
繆春生擰眉道,「委實不知,他一直悶在屋中,只要了一些毒龍槐木,和錦伯紙。著人送飯食,送浴湯,都被他趕了回來,並嚴詞威脅,弄得現在無人敢送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石而立揉了揉太陽穴。
屬實說,他對許易這個奇人是充滿期待的,希望他能有創造奇跡的新舉措。
「啟稟主上,大掌櫃,薛先生出關了。」
白衣接引一陣風沖了進來,高聲道。
石而立和繆春生幾乎同時立起身來,顧不得斥責白衣接引的失禮,齊齊沖出門去。
…………
「偷雞,哈哈,我贏了,我贏了……」
石而立激動地站起身來,高聲呼喝,狀若癲狂,將一大堆籌碼,撥入自己面前。
繆春生推案而起,高聲道,「有此撲克,牌九,骰盅可以休矣,此等扎金花之博戲,變化多端,可以小欺大,又考量膽色,充滿了刺激。」
隨即,抓起一張被許易命名為撲克的紙牌,笑道,「原來這些天,薛先生都在制作這撲克牌,其實沒必要用這防感知的毒龍槐木為背,紙牌上的印記,不死骰子上的凹點,天下誰人不知,任你感知再強,也絕做不到辨別紙上文字的地步。所以,大可不必這般小心。」
話至此處,繆春生忽然死死盯著許易,「莫非薛先生便是那有恐怖感知的異能,能透過毒龍槐木的骰盅,察辨內中的骰子的點數?」
許易擺擺手道,「天下豈有這等神異感知,那是我的秘技,說穿不值一提,卻是我吃飯的家伙,就不透露給繆兄了。」
此話卻是一大半扯謊,許易的感知的確達不到穿透厚重毒龍槐木骰盅的程度,但卻達到入微之境,他洞悉五豹子的關竅,依舊是借助的感知之妙,但感知的對象不是骰盅內的骰子,而是聲音。
骰盅落定的那一瞬間,骰子底部和骰盅基座撞擊的聲音,會因為底部的點數的不同,而產生細微的差別。
這種細微的差別,用耳朵聽,幾乎是很難把握的。
但許易精妙的感知,能清晰把握不同的聲音波動。
他入場許久,始終都是慢慢下注,非是在做別的,便是在做這種測試。
測試的次數多了,他便徹底把握住了存在不同細微差別的聲波,等同於何等樣的點數。
確准了底部的點數,自然知道了對應面的點數。
但此中秘辛,他自不會與旁人講。
「是我唐突了,先生見諒。」
繆春生趕忙抱拳致歉。
石而立擺手道,「老繆就是多事,老毛病總也改不了。行了,這撲克牌的玩法,如何投放之事,也一體交由薛先生操辦了。」
………………
「天吶,悶牌都有這等水准,龍爺不愧是九眼神鷹,佩服佩服。」
一名白袍中年投牌認負,高聲喝道。
原來,這面賭台上正進行著扎金花的賭局,白袍中年起手一對九,滅掉了同桌的四人,就剩龍爺悶牌,和他僵持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