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章 隱患生(2 / 2)

冰涼方過,許易體內的氣血、筋絡,瞬息遭到狂風暴雨般地摧毀。

衰朽、毀滅的感覺,幾乎在一瞬間來臨,許易毫不猶豫「咬破」了口中的「葯囊」,精純的靈液一入口,他才如久溺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靈液雖入口來,許易卻絲毫不敢怠慢,那種冰涼感覺絲毫沒有得到抑制,快速在體內蔓延,身子才墜入水中,一道光門閃出,許易翻身躍了進去。

才跌入紫域空間,許易除了用雲鶴清氣護住星空戒,便放任那種分解之力,在周身蔓延。

果不其然,一條三彩的線條,從他體內被剝離了出來。

冰涼的感覺一退,許易頓時感覺好了不少,他又灌了幾口靈酒,才徹底放下心來。

不多時,熬到了紫域空間崩潰,許易跌了出來,一把抓住已墜入海底四色印,收入星空戒來。

許易躍上海面,便見月光如水,靜靜灑落海面,湛藍的海浪,已不復白日的狂躁,微波如睡,十分溫柔。

忽的,一團海浪爆開,身材魁梧至極的陸火自浪花中踏了出來,宛若憑空而生。

「好一個許易,竟有這等本事,挨了宮羽裳一擊,居然安然無恙,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陸火由衷贊道。

他到底沒能留下宮羽裳,心中極為氣惱,返回此間,本想給許易收屍,順便找找許易的遺寶,沒想到一來,便撞上了許易安然無恙,正踏浪觀海。

許易抱拳道,「多謝前輩助拳,若非前輩襄助,晚輩此刻怕是不能立在此處與前輩講話了。」

陸火擺擺手道,「說這個,陸某可要叫慚愧了,本來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哪知道著了宮羽裳的道,對了,你是怎么避過去的,以宮羽裳之能,他要你的性命,你根本是躲不過去的。」

許易道,「若非前輩,我便是躲過了一擊,難道還能躲過宮羽裳後續的打擊不成。便是前輩這一摻和,便給了晚輩些許生機。至於晚輩如何躲過去的,不過是一點秘法,加上一點運氣,不值一提。」

陸火點點頭,面色忽然沉重,嘆息道,「人族正是有了源源不絕似你這等的天縱之才,才有長盛不衰的人道大昌,可憐我妖族英秀零落,日漸衰微了。」

陸火等妖獸中的強者,不僅被人族視作蠻獸,連妖族也不肯認他們為同類。

但陸火卻自認是妖族,絕非獸類,連他統領的妖獸集團,在人族和妖族口中也多呼之為獸府,只有他們自己呼為妖府。

許易正要說話,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身子一軟便要摔倒,陸火揮手將他扶住,大手抓住許易左手手腕處,驚駭道,「你竟中了宮羽裳的道意攻擊,那你到底是怎么堅持到現在的。」

許易滿面茫然,根本不知什么是道意攻擊。

他只感覺到那種冰涼的感覺,再度在自己體內肆虐起來,他一把甩開陸火的大手,趕忙又灌了一葫蘆靈酒。

陸火看得直心疼,當初他可是被許易用這樣的葫蘆,吊的魂不守舍,「沒用的,這種道意攻擊,浸染了宮羽裳自己的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將這種道意剝離的,但浸入到你體內的道意,已和血脈共生如一,是萬萬難剝離的。」

陸火這般一說,許易便通透了。

他在紫域空間內的操作,自以為剝離了那種詭異的三色線,他以為已經安全了,然而宮羽裳的攻擊中的所謂「道意」,已趕在他剝離前,浸入了他的血脈,化作血脈的一部分。

而他剝離的只是那未曾化作他身體一部分的「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