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紅袖添香夜讀書(2 / 2)

霎時間,圖名等人散了個干凈。

這邊,圖名一干人風流雲散,許易身邊卻被泗水水府的一干人等圍滿,張文鳳三度舉杯,為許易祝酒,許易飲罷,一干祝酒之人竟排起了長龍。

許易不願掃了眾人興,酒到杯干,他終究不喜歡這等場合,見局面差不多了,便即告辭,返回他前番居住的雅間。

他推開門時,本就收拾一新的房間,又加了些點綴,紅燭暖帳,芙蓉花開,分外溫暖。

床前的香妃桌前,只著一件薄薄白衣的張寶兒,正燈下觀書。

見得許易進門,張寶兒盈盈下拜,道,「公子救命之恩,妾無以為報,只恨妾蒲柳之姿,不能侍奉公子,只求公子能讓妾在此間夜讀,直到天明。」

她衣衫極薄,下拜之際,窈窕身姿,曲線畢露。

許易忍不住轉過頭去,為免荒魅胡言亂語,他干脆禁制了星空戒。

他返回時,張文鳳也曾向他傳出意念,希望他能和張寶兒同處一室,直到天明,畢竟,做戲做全套,要應付旁人眼目,誰也不能保證泗水水府中就沒有別的眼睛。

許易本著幫忙幫到底的思想,念著左右都到這一步了,實在沒必要矯情,便應承張文鳳。

此刻,聞聽張寶兒如是說,他再也不能趕人。

只是一見這張寶兒,他便忍不住氣血涌動,偏偏他又要維系他假道學的名聲,只好虛應了一句,徑自上床,倒頭便睡。

不知怎的,平素誦念幾遍清心訣,再是煩亂的心緒都能平寧,只是今番不管他怎么用功,心緒都不得安寧,種種綺念,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盤旋。

好在張寶兒說到做到,除了偶爾添香,始終坐在桌前觀書。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直到晨曦微吐,張寶兒忽然起身,沖著在床上努力裝睡的許易盈盈一禮,便小步出門去了。

待聽到那道咿呀的關門聲,許易才徹底放松下來,轉瞬,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傍晚,他才醒來,立時察覺到門外有人在來回焦急地走動著。

許易起身下床,揮開門道,「出了何事,張兄如此驚惶。」

張文鳳趕進門道,「潘峰瘋了,瘋了,他竟請動了城隍府的通陰令,這回不但他的陰兵和游魂,要從咱們泗水地界走,還有其他三個陰將麾下的陰兵、游魂,也要從我泗水過境,他這是擺明了要報復。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張某縱是泥人,也有幾分土性。」

「這回我便是拼著這個河伯不當了,也要把姓潘的拉下馬來。許兄,你與我有深恩,助我也已良多,張某不敢再求你出手相助。只是我這一去,生死未卜,是何結果,也說不准。唯一掛心的便是我家寶兒。只盼著許兄能看顧一二,許兄是至誠君子,一身修為驚世駭俗,唯有將寶兒托付給許兄,我才能心安。」

「還請許兄念在咱們的這段交情,千萬答應。」

說著,張文鳳竟拜倒下去。

許易揮手掃過一道氣流,將張文鳳扶起,「張兄言重了,不提咱們的緣分,單是張兄將重寶香火珠與我,我也自當為張兄過了這關,潘峰不是要聚陰兵,游魂過境么,我來料理就是了,必不讓張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