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懵了,他完全無法理解許易的所為,犯得上么?
在邵庭看來,上面要整遂傑,也不一定是要整死,看看中宮的旨意,言辭很不激烈嘛。他實在不理解許易為何反應這么激烈,拼著連官都不做了,這種奇葩事,他連聽也沒聽過。
熊初墨則激動得渾身發抖,天賜良機,天賜良機啊,他很清楚只要許易沒了這身官皮,單家的人隨時能收了他的小命。
除非這家伙終日將那些五原巫族拴在褲腰帶上。
就在熊初墨爽得不能自已的檔口,便聽一聲道,「自即刻起,任從辭去飛魚塔塔主之職。」
緊接著,
「姜東辭去赤鶴塔塔主之職。」
「劉文義辭去白鴿塔塔主之職。」
「李淳風辭去衛官使之職。」
「曹用辭去左門將之職。」
「丁詳辭去什將之職。」
「江楓辭去正兵之職。」
「劉明釗辭去衛使之職。」
「…………」
霎時間,滿場都是辭職之聲。
凰權衛從上到下,五百人馬皆將信符擺了一地。
「你,你們……」邵庭一張臉已便成了烏黑色,他做夢也想不到會遇到這等局面。
熊初墨如墜冰窖,憑什么,憑什么啊,一個遂傑短短幾日能得人心到這等程度?
「宮中出了奸佞了,不然,怎會出如此昏聵旨意。」
立在邵庭左側的黃面大漢高聲喝道。
邵庭天旋地轉,這人是神翎府的將使鍾青,是跟過來看熱鬧的,他,他什么時候也被遂傑收買了。
「都是一群蠹蟲,世家豪族本是螻蟻,就是因為有人縱容,才放其坐大,最終跳到老子們頭上作威作福。如今出了個遂衛主,刷新振作,鏟除積弊的勢頭才有起色,便又要被奸佞戕害,我秦廣天頭一個不服。」
「老子乾陽衛衛主曹達華不服。」
「聖鳳衛衛使秦勇不服。」
「…………」
邵庭懵了,眼泡都要鼓脹出來了,頭一次宮中有旨意下來,遭到了集體抵制,這是要集體造反啊。
他忽然有些明悟了,為何這看似油水豐厚的宣旨活計,怎么就輕而易舉地落到了自己手里。
分明是人家早就看出風向不對,這一波宣旨翻車的風險極大。
他也終於明悟了宮中為什么會出這么一道軟綿綿的懲戒旨意,恐怕也是早看出風頭不好,不敢過度刺激遂傑。為什么大家都嗅出不對來,獨獨自己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