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北道,「許易此人,我關注很久了。
此人自出仕以來,便不走尋常路,善於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才使得他在短短數年內,連續超遷。
此番,星空府覆滅,許易從彭輝祖手中逃出,連帶著,西山路很多要員離任,總計離開的塔主便有七位。
如今,這些人也是整個星空府唯一的幸存者。
如果能將這些人捏合在一起,作為火種,來個星火燎原。
相信要完成天官定下的任務,應當不難。」
孔中允喜道,「既如此,便召許易來問。」
陳清北道,「此人自從彭輝祖手中遁走後,便逃之夭夭了,要召此人,我是無能為力。
但洪司判當能做到,我料不錯的話,他放出的那段彭輝祖誘捕許易的影像,應當便是許易提供的。」
孔中允看向洪天明,洪天明微微頷首,「陳大郎說得極是。
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還請陳大郎為我解惑。
陳大郎頭前還說對星空古道的劇變因果不甚清楚,怎么連許易遁走,西山路各塔主的離任,都了若指掌。
這看著可不像是對星空古道的情況掌握不清,而是有意識地差異化提供。」
陳清北面不改色,「洪司判,這頂大帽子我可不敢受,我只是格外關注許易,旁的事還真不清楚。」
孔中允擺手道,「行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搞什么意氣之爭了。
洪司判,請許易的事兒,我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洪天明立起身道,「孔承直容稟,我能聯系上許易不假,但此人因為建蘭會的圍殺,已經弄得心灰意冷,若沒個說法,恐怕便我出面,他也絕不肯回。
據我所知,北斗宮和逆星宮都有和他接觸。
若是我這邊逼迫,他帶著西山路那幫人,轉投了北斗宮抑或是逆星宮,又該如何是好?」
孔中允冷聲道,「斷然不能容此事發生。
許易到底有什么要求?洪司判你盡言無妨。」
洪天明道,「星空府那邊的異變是怎么產生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某些人,某些勢力,為了和許易為敵,不惜枉顧天庭利益。
建蘭會竟能瞞著中樞調動十數萬兵馬趕赴星空古道。
如此重大的問題,難道大家還要裝聾作啞,閉口不談嗎?薦官制發展到如今,已成了腐爛的溫床,當前的官制不革新,星空府這樣的災難,便還會發生……」
一直蓄勢的洪天明,終於抓住了時機開炮了。
孔中允微微皺眉,坐在他左側第五位的白眉青年昂然起身,「洪司判,眼下怕不是提改革官制的時候吧。」
說話的正是詹事府承直郎的宋雲輝。
建蘭會的覆滅,讓世家大族的力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
但這柄不意味著世家大族從此覆滅,南天庭中樞依然還有著不少世家出身的子弟占據著高位。
宋雲輝正是其中之一。
洪天明目光堅毅,「星空府覆滅,根本原因就是現行官制失敗的集中體現。
陸中一是被誰挾持走的?彭輝祖又是怎么超遷升任星空府府判的?建蘭會的十數萬大軍調入的星空府聽令,到底和天庭的哪一條規章、條款相符合?如果這些問題不弄清楚,怎么給天庭上下交待?星空府覆滅的這一筆,在史冊上到底又該怎么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