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有證據也能捏造出證據，」姜老嘆道：「可這個盧沖不是那么隨便能夠揉捏的軟柿子，剛才那一幕讓我想起來，咱們這御泉山中流傳著一個傳說，有個年輕的神醫，什么病都能治，治好了二十多個身份地位不比我差多少的老人，像隔壁的張老和他老伴，就是那個神醫治好的，本來我就覺得盧沖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現在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神醫，如果我要用那種手段對待盧沖，御泉山上那些被他救過的老人們聯合起來對付我，我縱然地位再高，也只有身敗名裂的下場，畢竟他們很多人都掌握著我過去的把柄，而且影響力不比我弱多少，加起來遠勝於我。」

說到這里，姜老嘆了口氣：「盧沖還是龍魂的龍神，除了對當今聖上負責之外，其他人都不需要負責，權柄之大，堪稱現代錦衣衛，我覺得，他絕對握著我過去所有的把柄，我要是敢動他，只怕是還沒有啟動，我已經身敗名裂了！為了那個該死的愚蠢的黃元福，何必付出那么大的代價，況且又不會成功！」

杜秘書倒吸一口冷氣：「那這么說來，他豈不是無人能制了？當今聖上就一點都不畏懼嗎，這畢竟養虎為患啊！」

姜老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他要帶他那個漂亮的女朋友進我的書房嗎？」

杜秘書搖搖頭：「不明白。」

姜老嘆道：「我當時也有點不明白，甚至有點生氣，我現在明白了，雖然他有那么大的能耐，掌握著那么大的權力，但他對於世俗權力並沒有野心，他只想有著嬌妻美妾一些財產就足夠了，就像當年的王翦，秦王政召集群臣，商議滅楚大計，王翦認為非六十萬人不可，李信則認為不過二十萬人便可打敗楚國，秦王政大喜，認為王翦老不堪用，便派李信和蒙恬率兵二十萬，南下伐楚。王翦因此稱病辭朝，回歸故里。不久，楚軍故意示弱，且戰且退，保留精銳部隊從後突襲李信，大破秦軍兩營兵力，斬殺秦軍七個都尉，是為秦滅六國期間少有的敗仗之一。秦王政聽到這個消息，大為震怒，親自乘快車奔往頻陽，向王翦致歉，並答應加兵請求，王翦統領六十萬大軍啟程，出征時向秦王「請美田宅園池甚眾」、「以請田宅為子孫業耳」；出關前，又連續五次求賜美田，連部下也開始擔心會不會太過份，王翦才說出了自己的用意：秦王生性多疑，如今秦國全國士兵盡交到自己手中，此時唯有向秦王諸多要求，才可以表明自己除了金錢以外別無他求，借此消除秦王怕他擁兵自立的疑懼。

在漫長的歷史中，有一條不成規律的規律：那就是一旦某人手握重兵、立功疆場而又功高震主時，人生事業的輝煌反而會為他自己鑄下堅實的不得善終的墳塋，所以很早便有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之說，也更有伴君如伴虎等血血淋淋的忠告，政治斗爭的險惡與殘酷，讓很多功臣名將都在苦思脫災避難之方，而王翦卻是在以武功震懾天下的同時，卻能功成身退而得以善終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剛才盧沖也是向我表明，他不貪權力只貪美色，讓我對他放心。

歷史上有無數經驗表明，把不可遏制的權力交給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手里，必然會引起大的禍亂，反而吞噬自身，所以當今聖上將龍魂交給盧沖掌管時，讓他監管天下特工組織時，就已經看出這個人沒有野心，喜歡美女。而這樣的人，如果咱們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來對咱們不利。黃元福、黃志成在沒有摸清楚盧沖的底細之前，就去虎口奪食，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杜秘書問道：「那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

姜老笑道：「現在還能怎么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為盧沖不知道，你一旦對盧沖下手，你做的那些事情將大白於天下，甚至你連自辯都沒有機會，就已經死了，面對這樣的對手，你怎么跟人家斗？」

杜秘書瞠目結舌，愣了一下：「他……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姜老苦笑道：「在此之前，我零零碎碎地掌握了有關他的一些情報，卻沒有時間串聯一起好好想想，現在我全都想通了，他絕對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人！他根本不是普通人！所以，你告訴下面咱們派系的所有人，永遠不要跟盧沖為敵，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