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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她沒有說，他也沒有問。

兩人走出美女公寓的街巷，並肩走向並不是太遠距離的天龍大酒店。

此時早已凌晨，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和車輛，長長的街道籠罩在即將消失的星光和路燈下，就像一條通過神國的路安靜的令人向往，又像是教堂中那鋪著紅毯的長廊，新娘挽著新郎，一起走向愛的天國，等待著神父的見證。

陳天原本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可是此時他忽然很不想打破這份寂靜的和諧，於是他只是靜靜的陪她走著，沒有開口。

他不說話，於是她也保持著沉默。

兩人都不說話，於是這條街就更加安靜了，甚至安靜的有些寂寞。

「記得咱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是在m國，當時我追殺黑金組織，你從國內趕過去阻止我，然後一口氣追殺了我兩條街，那一次我雖然成功割斷了你的一縷頭發，最終卻還是沒能勝過你，所以那時我就在想，以後一定要把你抓回家暖床，實在太欺負人了，一個女人怎么能有那么高的功夫呢？」

陳天突然開口，回憶起往年的那些舊事，像是抓住了曾經逝去的美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離仙扭頭靜靜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她沒有回答他，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於是他繼續說道……

「第二次遇見你，仍然是你在追殺我。最初的那段時間我們是敵人，現在想想好像都是你在追殺我，不過後來漸漸的我們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像敵人，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喜歡上了你，你好像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喜歡上了我，所以我們接下來的打架就好像變成了談戀愛……很多時候我甚至巴不得你再跑出來刺我一劍，然後我給你拳……因為只有那樣我好像才能見到你。」

陳天越說越啰嗦，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離仙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臉上的迷茫也越來越濃郁。

這家伙到底要說什么？她忍不住在想，難道是沒話故意找話？雖然夜色下壓馬路、說情話、回憶往事說起來倒也有點小小的浪漫，可是這樣真的好嗎？我們又不是那種十七八歲剛接觸愛情的高中生了……

離仙不明所以的想著，而陳天則繼續不停的說著……

「咱們從認識到現在的大多數時間其實都是在打架，而咱們大多數次的打架幾乎都是你讓著我。當然我雖然打不過你，你也不可能留得下我，所以這個讓也不是太准確，因為我也在讓著你……喂喂，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有過讓你。」

離仙白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陳天笑了笑，忽然神色一沉道：「我記憶最深的是在東北雪山中那次，你這個傻女人為了攔住我，竟然不躲不閃的讓我刺了你一劍，那時候你可知道我的心都要裂了，都要碎了，我害怕你真的就死在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冰天雪地里，我害怕以後再也沒有人跟我打架，跟我斗嘴……不過還好最終閻王爺被我對你的真情感動，讓你最後留在了我身邊。」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那一劍，不是在那種情況下，咱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又怎么可能捅破？我又哪有機會睡了你。嘿嘿，難道這就是所謂福禍兩相依？」

說到此處，某人禁不住得意的笑，像個費盡心機好不容易終於吃到了糖果的孩子，滿足又驕傲。

離仙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像是心中已經猜到了他為什么要說這些。

她沒有說話，因為她仍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她只能沉默的陪著他走，可是再長的路終究也有走完的時候。

當陳天終於住嘴不再說話，兩人也已經到了天龍大酒店的樓下。

「這么快？」陳天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沖著離仙嘿嘿一笑。

離仙讀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於是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要開車，現在又嫌來的太快了？

「嘿嘿，此一時彼一時嘛。」某人也像是讀懂了她眼里的意思，咧嘴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