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蟲剝離身體後,離仙立刻恢復平靜,整個人「噗」一下倒回地上的獅子皮毛毯上,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是睡熟了而已。
奇怪的是,剛才一下子被熄滅的五根蠟燭,這時候忽然又亮了起來,燃起了明亮的燭火,照亮了這個原來陰暗沉悶的茅屋。
但是黑人首領明顯元氣大傷,只見他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額頭、身上全是汗水,還劇烈地咳嗽,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肺癆鬼一般。陳天看到此狀急忙走到黑人首領身邊,和那個助手一塊扶住了黑人首領。
陳天關切地問:「首領,你沒事吧……」
首領擺擺手,示意陳天不用擔心,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老舊的抽風機一般激烈地咳了好幾聲,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陳天無比擔心的時候,黑人首領忽然移開了自己捂住嘴巴的手,把一樣東西放到了陳天的手掌上。
陳天愣了一下,低頭一看,不是別的東西,居然是那條怪異的綠蟲!
這個黑人首領雖然像油燈枯竭一樣虛弱不堪,但還是顫悠悠地走到離仙身前,解下原本緊緊地裹住身體的那件犀牛皮斗篷,輕輕地為離仙蓋上。
陳天看到,這件犀牛皮斗篷上邊繪制著的符號和咒語正幽幽地放射出血紅色的光芒。
而離仙,胸口已經開始輕微地起伏,眼睫毛還顫抖了幾下。
原本已經飛向另外一個世界的仙女,終於留戀塵世的美好,又飛回到陳天的身邊。
陳天含淚給黑人首領跪下,心里邊的激動,只能化作寥寥的幾句:「謝謝你,首領……」
黑人首領又咳了好幾下,在他的助手的攙扶下慢慢走入茅屋的後邊,隱匿在一片黝黑之中,就像消失了一般。
「陳天,你跪著干什么?」陳天的耳畔忽然傳來了這樣一句。
陳天的身體忽然像觸電一般猛地顫抖了一下。
「陳天,你怎么哭了?」又一句裊裊地傳來,重重地打在了陳天的心扉之上。
陳天轉過頭去,撲入眼簾的就是離仙的俏臉。
沒錯,離仙醒來了。
只見離仙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捂著身上那張犀牛皮斗篷,恬靜地望著陳天,臉上帶著深深的關切和不解。
陳天看到起死回生的離仙,眼眶里的淚水更加肆意地流淌下來。陳天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流淚了,可這一刻他完全控制不住。當一個早已經在你心里占據了重要位置的女人,在你面前起死回生的時候,那種由衷的欣喜和快樂……我想沒人能夠控制的住。
看到陳天依舊淚流不住,離仙皺了皺眉頭,還想對陳天說些什么,可身體不經意間微微一晃,她只覺頭腦一沉,身體軟綿綿的就要栽倒。看到這一幕,陳天反映極快,迅速伸出一只手,扶住了離仙的身體。
陳天深情地望著離仙,用依舊哽咽的聲音說:「離仙,你快躺下好好休息,你雖然功夫極高,但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血,要不是黑人首領施法救治你,我和你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永遠不能在一起了!離仙,我……我愛你!」
聽到陳天這一句,離仙笑了。
離仙的笑很美,美的比雪山上盛開的雪蓮還要嬌、艷,美的比平原上綻放的牡丹還要柔美。
陳天知道,離仙她很少笑,可這時她笑了,笑的很甜,笑容中還有一種恬靜的幸福是的,那是幸福的笑容。
「陳天,你不覺得現在和那天的情形,很像么?」離仙嬌羞地問陳天,俏臉卻已是紅彤彤的如火燒雲似得,一路燒到了耳根,就連那如玉雕刻的小巧妙耳都紅的仿佛要滴下血來。
「什么,」陳天有些不解地問,「你說什么?」
離仙忽然像小姑娘一般撅起了嘴巴,氣嘟嘟地責備陳天:「沒良心的家伙,欺負完人家就忘了么?那天在山洞里呀,你不是說『天為被地為床』嗎?還說,還說這份待遇可不是誰想要就能擁有的……」
陳天眼前一亮,激動地叫道:「離仙,你記起來啦?你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記起來了么?」
離仙俏臉上帶著一臉的茫然:「記起什么?我一直記得很清楚呀,從在m國第一次刺殺你,到那晚和你在山洞里的事情,都記得很牢,你休想賴賬……」
可離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天緊緊地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