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來的?」
男人眼底掠過深冷狹長的寒意,語氣也是:「上回睡完提上褲子就走,這次要到錢轉身就走,什么便宜都被你占盡,你這玩男人的德行沒被人打斷腿,睡的很開心?」
喂,你說話別這么惡毒好嗎?
我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好好坐下來說啊。
江雁聲被他控訴的,好像是干了拋夫棄子這種遭雷劈的事。
不,不對。
她上哪去找孩子來棄!
「行行行,您老委屈了,現在搞不好就有個狗仔在角落頭拍著呢,先別吵,進來?」
江雁聲讓道,請這位小公主心的男人進屋。
霍修默一臉拽爺模樣大步走進來。
……
這種單身公寓,本來格局就不大,加上霍修默這尊大佛擺在這里,就變得更加狹小了。
他坐在淡米色沙發上,接過她遞來的白開水,臉上的神色略略有點嫌棄:「有寬敞的別墅不住,來住這種地方,你體驗生活?」
江雁聲:「……」
她捏了一把口袋的支票,忍了。
「小別勝新婚啊,怕你膩了我呢。」她慢慢地坐在旁邊,低著腦袋小聲說。
這樣的姿態,讓她露出一小截白透細膩的頸項,黑色長發柔順披肩,纖細的身段上穿著布料柔軟的睡裙,看起來氣質很美好。
像個,細致干凈的小女人。
霍修默眼神微眯,他與江雁聲算不上青梅竹馬,少年時期卻因為徐慕庭妹妹發生意外的事,早就知道有這號人物。
如今她卸下精致的妝容,脫下高跟鞋這些外表的裝扮,只穿著一件簡單的裙子乖巧的坐在這。
跟印象中那個羞澀的她,慢慢地重逢了。
江雁聲小時候很乖的,一點都不叛逆,如她所言,從小就是個學習成績優秀,給父母長臉的好女兒。
和現在這副氣死人不償命,滿身反骨的模樣截然相反。
霍修默手指骨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茶幾,心想:這女人,她的青春叛逆期,是不是來的有點晚?
他不說話。
江雁聲也裝死,內心戲很豐富的在補腦。
大半夜的,霍修默親自找到這里來,以前都沒見他殷勤到這份上,該不會是懷疑她出軌在外開個酒店房間,跟小白臉滾床單吧?
所以……
他是來抓奸夫咯?
江雁聲越想越覺得可能,不然他哪來的閑情逸致跟她浪費時間?她不回家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客廳氣氛死靜一片,最終被霍修默打破,他看她認錯態度尚可,便暫且饒過她,嗓音平緩道:「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有點眼色的,都立馬把他請床上去了。
然而,江雁聲卻突然抬起頭,皺著眉心說:「我家不留男人。」
霍修默周身的氣息,驟然降到了零度。
他冰冷了神色,盯著她說:「你再重復一次?」
「我……」江雁聲張了張嘴,卻被他煞氣嚇得扼住了呼吸,深怕說完,小命就擱這了。
她想了一個主意,打著商量的語氣道:「霍先生,你想體驗初戀般的感覺嗎?不如跟我去酒店開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