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聲腳步小跑過去想解釋這一切,可是,不等她把話說出口,前一秒慈祥的奶奶,下一秒卻當眾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撒謊精,還不跪下給你老師道歉!」
那道令她噩夢了無數個夜晚的尖銳的聲音快要刺破耳膜,小雁聲被打蒙了,抬起紅腫的小臉,大眼睛睜的大大,看著厲聲的奶奶可憐巴巴的。
她沒有的,相信她好不好,媽媽說過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謊的,她沒有騙人……
奶奶不信她,讓她必須跪下跟老師磕頭道歉,否則就不許她上學念書,小雁聲哭的很傷心,她想媽媽了,想爸爸了。
老師最後領著小男孩走了,小雁聲卻因為不肯認錯,被罰跪在客廳,那一夜,她哭了很久。
後來,這些被記憶埋藏的很多年了,也大概是忘了怎么回到學校念書,只清晰的記得一段時間里,奶奶在家天天罵她撒謊精,罵她媽媽只生不管。
學校老師故意針對她,每天放學都找她學習不好的借口,讓她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教室里背書寫字。
好幾次,小雁聲被這樣長時間精神上的折磨下,她甚至,開始質疑自己了,被同桌欺負真是如大人所言,是她自己撒謊編出來的嗎?
一旦產生這種念想就很可怕了,而更可怕的是你選擇忘記這些不美好的,卻一輩子都會刻在腦海中。
那年秋天空氣的濕冷,奶奶無情的責罰,老師的推卸責任都造就了她心底的恐懼。
一幕幕,很清晰又開始變得模糊,突然間,背後一雙黑手把她往深淵推下去,讓江雁聲驀地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急促的呼吸了幾聲,抬手摸到了自己的臉,發現都是淚水。
江雁聲濃翹的長睫毛輕顫的厲害,此刻腦海中也很混亂,一句撒謊精和你媽只生不管,被她牢牢記在腦海中到了現在。
她轉過頭,看到了躺在身邊沉睡的英俊男人。
盯了他長達一分鍾,江雁聲伸手,去摸摸他的臉龐,眼底含著痛苦之色:「霍修默……一個人從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不被親人愛,在痛苦陰影中掙扎著長大,你說,會形成怎樣的人格呢?」
或者說,她會不會也成為奶奶口中跟媽媽一樣的女人?生下了小孩,卻是只生不管,讓自己孩子重新走上她的路?
江雁聲發紅的眼角處滑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她快速的拭去,甚至有些狼狽的從床上坐起身。
她動作很輕,怕打擾了男人睡眠,從抽屜里找出避孕葯。白色的葯瓶被捏在手心里,很緊!
江雁聲低著頭坐在床沿,身上只穿著一條吊帶的絲綢睡裙,暴露在外的肌膚還隱約可以看清都是男人印下的吻痕。
她目光落在葯瓶上,纖美的背似乎有些挺不直了。
久良,江雁聲面容恢復了平靜之色,從瓶子拿出一片白色的葯,含到了口中,才慢慢的躺回了床上。
……
再次醒來,已經接近中午。
卧室的窗簾被風吹的飄動,有一道強烈的光線照進來讓江雁聲覺得很刺眼,抱著被子翻了個方向睡。
「叩叩!」
房門被從外敲響,佣人聲音傳來:「太太,你醒了嗎?」
江雁聲眯著眼眸,抬起頭,還有些睡意朦朧的樣子:「什么事?」
「太太,是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