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算計了一切卻沒算到今晚江斯微是在警察局里度過,更沒算到自己的謊言在霍修默面前會不堪一擊。
她今晚望著男人的眼眸格外的漆黑柔軟,帶著擔驚受怕的意味。
霍修默臉色不好。
他突然想抽煙,修長的大手伸到褲袋去掏煙盒,結果卻找不到打火機。
「你是要抽煙嗎?」
江雁聲注意到了他的舉動,緩緩的坐起身,裹著被子只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瘦弱肩膀,她伸手去抽屜里給他拿打火機。
霍修默挺拔的身形站在床沿,眉目深冷,注視著她手腕的白色綳帶。
江雁聲指尖摸到了打火機,等她抬頭間,卻發現霍修默在盯著自己。
她背後微冷,長長的睫毛輕輕在發顫。
霍修默此刻明明衣衫不整,領帶沒了,黑色襯衫扣子也解開的差不多,西裝褲皮帶下垂在身側,看起來氣質慵懶,也即便這樣,氣場卻莫名的很強大。
江雁聲唇瓣不安抿起,連手指的打火機都忘了遞過去。
卧室氣氛靜下,過了一分鍾還是兩分鍾,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才打破:「她傷了你,怎么不報警?」
江雁聲的心也不知道是該輕松,還是緊張了起來,就知道他沒那么容易被忽悠過去的。
她也早就想好了說辭,平靜著語氣開口:「江斯微也被我傷了呢,報警的話,且不是把自己也關進去?」
「哦,你怎么傷她了?」
霍修默淡漠的語氣像是隨口一問,可就是這樣,越讓人不敢去騙他。
江雁聲清麗的臉蛋上可憐巴巴的,指尖攥緊了打火機,不願說了:「是我先招惹江斯微的,也把她傷的不輕……你生氣了哦?」
霍修默很難不像生氣的樣子。
他眸光深究地打量這個善於偽裝自己的女人。
江雁聲口中的話,能聽信幾分?
她還騙了多少事?
這一件一件的,讓霍修默難以去毫無條件的信她。
兩人都在沉默,江雁聲沒在開口解釋了,扯謊這種事,說多破綻就多的,她把打火機擱在床頭櫃上,對他說:「煙別抽了,不早了,洗洗睡吧。」
霍修默眸子內斂著陰沉的情緒,看著她裹被子彎腰去撿浴袍,披上後,才躺下來。
江雁聲很平靜閉上眼睛,佯裝一副困倦想睡覺了。
盯著自己的那道強烈視線,不知什么時候移開了,緊接著,便是響起了霍修默走去洗澡的腳步聲。
砰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關上。
江雁聲濃翹的長睫毛又睜開了,一絲有些失神,抬起了自己捆綁著綳帶的手腕,凝視了許久。
霍修默沒信她的。
江雁聲心里很清楚,不然,他怎么不來溫柔的抱抱她,哄著要拆開綳帶看傷的嚴不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