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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的客廳有暖氣,不會太冷……可是,江雁聲坐在沙發上,莫名的感覺背脊一股涼意爬上來,她突然有些後悔沒聽霍修默的話,將大衣給重新穿上。
等待的這個過程無疑是難熬的,她雙膝並攏坐著快一個小時,身子都有些僵了,同樣,在這被晾著的還有霍二夫人。
自從霍二爺也被叫上書房後,整個客廳只剩下她兩人。
霍二夫人看著她,突然諷刺的笑了一聲。
江雁聲眼眸輕抬,眸光平靜掃過去。
「談事只有霍家人有資格坐在一起談,老太太這是擺明讓我們認清身份。」霍二夫人臉上再也沒有做戲的假笑,取而代之的是長年怨恨的不甘,對她說:「你這個長媳身份,也就是哄哄外人。」
江雁聲依舊無動於衷,觀察著樓上動靜,客廳里只聽得見霍二夫人聲音:「老太太從來沒把我當成兒媳婦看,只重視大嫂,不管是這三十年間還是現在……別人是一家子坐在一起,呵,我就在外面待著,連進去端茶倒水的資格都沒有,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江雁聲看她念個不停,輕皺眉心,聲音輕啟:「二嬸,我不是你,也不可能成為你。」
老太太不喜她這事,整個霍家沒有誰不清楚,江雁聲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備被冷待,霍二夫人這樣挑撥離間……在她面前根本沒什么作用。
會出聲打斷,是實在不想聽見她在旁邊說個不停。
如今江雁聲整個心都掛念書房發生的事,她指尖無聲揪緊長裙,身體坐久了難免會有點難受,一張臉在頭頂燈光的照映下略微的發白。
她的反應,讓霍二夫人冷笑。
臉都白成這樣了,還要嘴上逞能。
被區別待遇了三十幾年,現在有個下場一樣的陪著,霍二夫人心情別說多好,斜眼過去:「說起來我當年也間接幫了修默,沒我把修城養在名下,哪來的他好日子?」
江雁聲被她厚臉皮給說笑,唇邊冷冷的。
「不過。」霍二夫人很快話鋒一轉,故作無所謂道:「我也……」
下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被樓上巨大的聲響給打斷,江雁聲小臉緊張,身子驀然站起來。
她想上樓去,又在邁出去的時候停下。
樓上,傳來動靜不小,隱約只是皮肉聲。
良久,江雁聲眼角處微微的濕潤,胸口處那種窒息感悄然入侵,她忍著沖動沒上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樓梯口出現了身影。
……
整個霍家死一般的寂靜。
霍修默高大挺拔的身影從樓上下來,他英俊的臉龐不再冷漠,神色駭然到了極點,長腿大步走向一臉擔憂的江雁聲,大手拽住她的手腕,便朝門口走。
「我們走。」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霍家,身後,霍夫人崩潰的哭聲隱隱傳來。
外面很冷。
霍修默拿大衣將女人裹緊了,又手臂護在懷里朝停駛在院前的邁巴赫走去。
他將江雁聲塞到了車內,高大的身影堵在外面,路燈的光線照射下一張英俊臉龐無比深刻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