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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聲在霍家不受長輩寵愛，看霍老太太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雖然不至於讓她在外人面前丟了顏面，卻也只是為了維護這僅有的一絲顏面，而沒給她難堪。

就這樣，晾著她在一旁。

要有眼色點的，早就端茶倒水先哄好老太太，偏偏，江雁聲求之不得坐在角落頭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靜看著那些人一副諂媚邀寵的模樣。

「怎么大過年的，還板著一張臉呢。」

不知是誰嘀咕了聲，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紛紛看過來，其中，包含老太太犀利到能剮人一塊肉的眼神。

江雁聲指尖握著茶杯，淺抿了口潤喉，纖長的眼睫毛輕抬，說話聲很冷清：「呵，我笑不笑，妨礙到你了？」

剛才說那話的，是一個林姓股東家的太太，大概是想討好老太太的緣故，有種想壓下霍家這位新任主母的勢頭，結果，沒想到當場就被回懟了。

要知道霍家有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在，別說江雁聲了，霍夫人來了都要低一頭，對霍家的股東家屬更是客客氣氣的。

林太太說到底看不慣的是江雁聲年紀輕輕就不把她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想借著老太太的勢，打壓一番罷了。

客廳迅速從一個熱鬧的氣氛變得幾分僵硬，林太太目光閃了閃，又慣會做好人：「少夫人說的是什么話，我只是覺得你笑起來好看呢，大過年的，長輩圖個喜慶，就喜歡看你們年輕的晚輩們多笑笑。」

江雁聲回以一個冷笑。

霍老太太目光驟冷，將茶杯重重放下。

一個強勢霸道了一輩子的，對上一個骨子里就倔強要命的，誰都不肯示弱半分。

江雁聲也將茶杯放下，沒有刻意放輕放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在眾人復雜的眼神打量下，慢悠悠站起身，側眸，視線落在林太太那張虛偽的假笑上，紅唇說道：「臉上皺紋都笑出一層層來了，嘖嘖，要我學你？」

「你！」

林太太到底上了年紀，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都不能跟年輕的女人比了，被當面諷刺年老色衰，氣得快白了臉。

她也不顧老太太在場，當面指責霍家的新任主母：「太沒教養了！」

江雁聲眼眸浮起了冷意，卻又有一絲意味深長，本來就在客廳坐著聽夠了這些人的奉承，又找不出借口脫身，有人要撞上槍口，她哪有不拿來利用的道理。

反正，霍修默要追究起來。

呵，又不是她先惹事。

江雁聲當眾離開，傲慢的姿態根本就不怕別人說閑話，旁人，都小心翼翼去打量霍老太太的臉色。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這點小場面霍老太太還是能壓的住，就算江雁聲的行為舉止讓霍家丟了顏面，也不會當眾去責罰一個新上任的主母。

霍老太太掩下眼底的陰霾，掃了一下在場真正沒眼色鬧事的林太太。

那種迎面而來的鎮壓氣場，讓林太太心顫了兩下，感覺好像是有冰渣子直直的辭了進來。

……

樓下是什么樣的場面，江雁聲回到房間就不管了，她砰一聲將門大力關上，此刻臉上什么表情都沒了，將高跟鞋脫了隨意扔在角落頭里，往床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