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病床上像是死了一回,無力虛弱,看著眾人,嘴唇輕動,第一句話卻是說想去墓園,看江亞東。
江雁聲毫無意外婉拒了。
她握著母親冰涼的手,幾分蒼白的唇在微笑說:「媽,您身體不好去墓園那種陰氣重的地方會沖撞了您,醫生說了,等過些時日,您康復了,我就帶您去。」
葉茗眼神很空洞,看著她。
江雁聲繼續在微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葉宓在旁,有些看不過去。
等眾人都退出房間,讓葉茗好好休息後,葉宓找了江雁聲,兩人在私底下談論了這件事。
她的意思很顯然,是想幫母親完成心願。
「雁聲,你這樣只會讓母親胸口有郁氣,牽掛著這事。」
江雁聲在葉茗的事上,態度一向強勢,讓葉宓已經不滿許久了。
她插不了手,也管不了。
就好似自己的母親,已經成為江雁聲一個人的了。
什么都是這女人說了算。
江雁聲語氣淡淡道:「我自由打算。」
葉宓一口氣憋在胸口,在這件事上跟她發生了分歧,奈何她地位低微,在江雁聲的地盤上根本就沒有話語權,這次談話,兩人直接不歡而散。
江雁聲看著遠去的女人,小臉沒什么表情。
「太太。」
佣人上前,傳話道:「夫人請你上去。」
「嗯。」江雁聲語調自然,轉身上了樓,醫生和護士都已經離開了房間,卻留下淡淡消毒水的氣息,聞著令人不舒服。
江雁聲推門進去後,將窗戶稍微打開了些,讓風透入進來,沖淡了這些味道。
「聲聲。」
葉茗重病了一回,說話沒什么氣,她叫女兒過來。
江雁聲走到床沿前坐下,柔柔的聲音說話:「媽,您找我有事?」
葉茗點頭。
她握起江雁聲的手,臉色已經快白得透明了,畢竟醒來不久,身體還虛著。
「這幾天累壞你了。」
江雁聲眼眶微紅,牽強的在微笑。
一直以來,她在葉茗面前都努力表現的心態很平,就怕自己悲觀的情緒影響到了母親。
葉茗嘆了嘆氣,拉著她說了很多過去的事。
江雁聲認真聽,偶爾會插話一兩句,說到葉宓的父親後,有件事,她想問又不好直白問出來。
在此刻,似乎又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了。
「媽媽,您愛過葉宓父親嗎?」
葉茗有些失神,似在回憶年輕時的過往,她對江雁聲輕聲說:「我與他,只有感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