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有車行駛過來。
霍修默打著通電話時,應該是快到了。
江雁聲將窗簾重新拉上,她身影似乎已經習慣了黑暗,抬手,將牆壁的開關摁下,一盞盞的燈光暗滅,將她身影也完全吞噬。
她下樓,披著一件風衣站在別墅門口。
霍修默驅車緩緩停駛在前面,他下車,修長大手舉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走過來,深眸的視線緊緊盯著她沒有移開一秒,開腔道:「沒把東西整理好?」
「沒什么好拿走的。」
留在別墅的,也只是葉茗一些身外之物。
江雁聲提起裙擺,小心避開地上的水,走到了霍修默的黑傘下,她聲音飄散在了雨中,聽起來輕輕的:「走吧。」
霍修默手臂摟過她的肩頭,兩人一同離開這,上車,行駛出別墅小區,江雁聲也沒回頭再看一眼。
……
快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回到都景苑,江雁聲無精打采的吃完晚飯就去歇息了,她最近不喜不悲,對誰都沒有太多的情緒在。
霍修默待在客廳,眼眸復雜地注視著女人上樓的身影,他特意找了醫生咨詢過,擔心江雁聲會再次分裂,卻一直以來,她表現的很平靜。
平靜過頭了。
霍修默又去摸煙盒,免不了胸膛內有些浮躁的情緒在,只能靠抽煙來壓抑住。
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是李秘書,便拿起接通,嗓音沉沉的,一聽就是心情不佳:「有什么事。」
李秘書遲疑了下,深覺得現在打來不是時候。
「說話。」
他一驚,硬著頭皮道:「霍總,老太太已經有了新任女管家的人選了,將我們送去的管家退了回來。」
李秘書不敢跟這位德高望重的太後對上,只好稟報給霍總。
霍修默眉頭隱著股沉戾的情緒,用長指,壓了壓:「找了誰?」
李秘書壓低聲道:「是葉宓。」
「她?」
「對,葉宓在鷺城舉辦完葉夫人的葬禮後,比斯越晚回來一天,到了宛城就直接上霍家去了,她現在就跟在容姨的身邊學習,等著接手管家職位,老太太……也同意了。」
李秘書將實情,如實的稟報。
霍修默目光變得很冷,大手緊緊握著手機。
李秘書說:「葉宓什么時候成了老太太的助手,這倒是叫人意外。」
嘴上說意外,其實什么實情也猜的到了。
無非就是葉宓早就是老太太的人,到了現在才暴露身份。
……
霍家。
葉宓穿著一身黑,她母親剛去世,還在戴孝期間,身上那股淡雅的氣息褪去不少,待人接物,都講究著規矩,卻不與人很親近。
容姨見狀,等她提著行李跟佣人回房間後,才對老太太說:「這丫頭也不容易,母親剛走……」
霍老太太喝了口茶,不冷不淡出聲道:「這么說,江雁聲真沒把她父母葬在一塊?」
容姨恭敬道:「是沒,聽葉宓的意思,少夫人是在報復葉茗自盡,連死了,都不讓她跟自己父親在一起。」
霍老太太聞言,諷笑道:「還真是個鐵石心腸的主兒。」
容姨作為一個下人,沒資格評價少夫人的行為,她又給老夫人添了茶,為葉茗說好話:「倒是葉茗養大的女兒,是個懂得孝順的,老太太,您看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