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斯南停拿到,重回斯家,恐怕斯穆森會很頭疼。
時苒說:「如果是這樣,這個女人的存在,只會讓斯穆森和整個斯家淪為笑柄。」
「男人只要勢力,有了它,才能磨滅一切。」黎昕呢喃自語,像是說給時苒聽,又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成為人人口中的笑柄又任何?
等過了幾年,十幾年甚至是更久,在轟動的事也總會被平息遺忘的那一天。
黎昕指尖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沉了沉氣,才繼續說:「蕭驀嫣的存在,被霍修城察覺到了?他精心布局,終於如願以償得到自己最愛的女人。」
時苒微微訝異看著她會這樣說。
畢竟,黎昕這么愛這個男人,還要強,怎么會親口承認所愛之人,卻不愛自己。
黎昕躺靠在沙發上,酒醉的沒什么力氣。
她眼皮被酒精的渲染下變得一片紅,疲憊的感覺蔓延了全身每一個角落,手指間的酒杯滑落下。
時苒站在一旁,有些看不懂她為什么要因為男人的薄情而傷心。
像她們這種底層且一無所有的女人想往上爬,就得注定為了男人的薄情寡義而買單。
霍修城給了她勢力,將與顧家一些私底下的生意讓她處理,只要黎昕這輩子留在顧家,活的未必會比宛城差。
又為什么,不要權勢,甚至不要命了呢。
黎昕抬頭,接觸到了時苒復雜的眼神,她什么解釋都沒有,只是說了句:「人活著就是抽筋扒骨……」
……
凌晨半夜,在安靜無聲的主卧內,突然江雁聲一聲尖叫,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躺在大床上渾身冰涼,僵硬得連指尖都不能動彈。
她的臉色更是慘白一片的難看,等恢復了許些力氣,便挺著大肚子下床,手指顫著,去倒了杯冷水喝。
這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下來。
江雁聲膝蓋跪在柔軟厚重的低頭上,頭很疼,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
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腦海中演了一遍又一遍,漸漸地,那個人,變成了她自己。
江雁聲眼睫毛垂下,輕顫不已。
她似乎是,記起了一些事。
又不敢太確定,只能回想著這些記憶,很痛苦,臉白著,眼睛卻是紅的。
過了很長時間,江雁聲才從地上起來,漆黑的房間空盪盪的,除了她,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霍修默呢。
江雁聲不自知中就脫口而出了這個男人的名字。
她眼眸越發紅著,低頭看自己的手。
無名指上,是該有一枚戒指的。
……
江雁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黎昕在霍老太太的這件事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所以,她的一出現,就刺激到了自己。
她一個人坐在床沿,花了半宿的時間去理清楚腦海中混亂的記憶,慢慢地,也徹底冷靜下了情緒。
江雁聲甚至是,模糊見隱約記起了那巴掌……
她抬手,指尖輕顫摸到自己失靈的左耳,那種伴隨她的痛,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