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在哪里?」男人淡淡的看著她,依舊是有禮有節的模樣,但是禮貌之中少了過往幾次來的時候那種唯有看到陸卿卿才會有的親近,多了幾分淡而涼薄的疏離。
「這個,老身真的不知道。」陸夫人無奈的嘆息道,「您也知道卿兒她多聰明,若是她真的要走,不告訴任何人也不留下任何的把柄,才是最明智的方法。」
是,最明智的辦法。
聽人說她近日經常飯後遛彎,想來也是為了熟悉地形。
而她近日放火燒山,必定與前幾日的遛彎有關,此刻無一人損傷,只是毀了幾棵樹而已。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那日讓他撤走侍衛他不肯,他當時對她不放心,想著必須得找人看著她才行,可是現在看來讓人看著她也沒用——正如她所說的,除非整日關著她,否則就必須讓她心甘情願才行。
所以他當初才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讓她待在南山寺。
她說,回宮的話,她心不甘情不願。
可是原來,來南山寺待著也只是她的退而求其次,只是她想辦法離開的一個跳板而已。
呵。
男人勾了勾唇,眼角浮現的寡淡而綿長的諷刺。
陸卿卿,你怎么能忍心欺騙一個對你如斯信任的人?
他轉身淡淡的往回走,胸口的壓抑窒悶非一朝一夕,只是此刻顯得尤為明顯,甚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