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無辜的世家女11(2 / 2)

「不知天高地厚。」他又哼了一聲,一抬手就想給白月一個教訓。豈知他掐了手指念了訣,對方竟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絲毫沒有反應。再一探過去時,老者發現千年靈木上的印記竟然被人給抹去了!他的眉頭立時就深深皺了起來。

白月見此忍不住諷刺地笑了起來:「你是想催動我體內的千年靈木?枉費你口口聲聲說想要償還薛家對你的恩情,倒不如說是借我的身體蘊養千年靈木罷了!」對方如果真的想要救原主,為何會一開始就在千年靈木上留下印記,使得靈木能夠輕易被他取走?

白月一邊說著,邊暗自調動周身的靈力,她現在的修為自然比不上這個老人。但是沒了千年靈木的壓制她倒也不怕什么,暗地里聚起自己的神識就往上官柔腦中刺去。

這樣的動作自然為老人所察覺,他皺眉阻攔,強大的神識讓白月驟然慘白了臉色。然而她的動作卻停也未停,手持*錐朝著老人攻了過去。就在老人看著*錐面色微變、出手阻攔的當口,下一擊神識已經刺進了上官柔的腦中!

上官柔頓時張口痛叫一聲,嘴里鼻間耳朵均沁出血水來。

不知是不是白月的錯覺,上官柔的神識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強了一些。但在多次接觸中,白月感覺自己能夠抵擋上官柔的神識查探,神識似乎比上官柔還要強。這樣狠厲的一擊,幾乎能毀掉上官柔的神識!

「爾敢!」老者見狀,頓時憤怒異常!*錐是難得的寶物、他自然看得出來,因此也分了幾分心思去阻攔對方攻過來的動作。然而沒想到,對方竟然不將他放在眼底,暗地里朝著他的徒弟出手。

上官柔如今的情況他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個模樣往後休想繼續修仙了!徒弟被毀以及被輕視的行為使得老者驟然羞惱起來,他聚起靈力朝著手持*錐的白月就是一擊!

白月剛踏入修仙之門時,老者就已經達到了合體期。此時兩百多年已經過去,是個什么修為白月根本預測不到。伴隨著老者的一擊,毀天滅地的威力頓時全部朝著白月奔涌過來。她頓時聚起全身靈力,更是將*錐擋在身前,只不過擋住了幾秒。*錐就發出細碎的嗡鳴聲來,連帶著白月全身都細細地開始顫抖起來。

『嗡』地一聲,*錐光芒盡斂。白月胸口驟然刺痛,被劇烈的威壓壓得往後退去,喉頭更是止不住地涌上腥熱的液體。白月來這個世界已經遭受過諸多痛楚,但此刻還是有些支撐不住。腦子中被翻攪了一樣,神魂幾乎離體。

她飛速倒退的同時,老者手上又重新聚起靈力,顯然是想要就地處理掉她。

白月如今已經毀掉了上官柔,按照原主的要求奪了上官柔的寶物、機遇、就連尹洛寒也和其他的女人舉行了雙修典禮。雖然上官柔沒死。但往後再也不能修仙,對於一向驕傲的上官柔來說,作為普通人渾渾碌碌地活著、恐怕比死還要讓她難受。

且她在這個老者面前親手毀了上官柔,讓他痛失愛徒、也算是折了他的臉面。就算死在了這里,她的任務恐怕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不過對於這個老者,白月也不想讓他輕松。她正待聚起全身靈力,咬唇拼死自爆也要拖老者下水時。驟然感覺到渾身的威壓一松,腰間一緊、被身後的人攔腰撈了過去。身後的人來得悄無聲息,急速後退中,只能看到絲絲銀發被風卷的飛至了她的眼前。

不知為何,白月微微愣了一愣,心底一絲不屬於她的艷羨情緒漸漸漫上心頭。

「還好么?」離銜帶著白月穩住了身子,垂頭問了一句。見白月微怔地看著她,以為她被嚇的狠了。頓時冷眼看向對面的老者,比老者還要強的威壓使得老者募地變了神色。老者正准備說些什么,卻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灰敗下來。而旁邊的上官柔早已趴在地面上,周身全是血霧彌漫,也不知是死是活。

「閣下是……」吃了悶虧,但老者不僅沒有惱怒,反而態度十分謹慎。仔細地打量著離銜,更是想從記憶中找到修仙界可是有這樣年輕、修為還在他之上的修士。可任憑他將如今修仙界修為在合體期往上的修士在腦中細數一邊,也沒能找出和眼前這人有關的訊息來。

這根本不可能!修仙界何時竟然再次出了個修為如此之高的修士?!

眼見著一頭銀發的青年男人根本不予理會他,只顧著懷里的薛白月。老者心底現出幾分難堪的同時也覺得有些棘手起來,他看了眼身旁氣息微弱的上官柔,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不論如何,薛小友今日都須給本尊一個說法。為何要追著本尊的弟子不放,如今更是毀了她,讓她往後不得再踏上修仙一途?」就算修為比不上年輕男人,老者到底還是修仙大派的長老,他氣勢不減地向白月質問道。

輕易就讓人在自己眼前毀了自己弟子,此事若沒有一個說法。以後傳揚出去,他還如何在修仙界立足?何況上官柔是他親自挑選的弟子,他十分看著這個天賦極高的弟子。若是不經此一遭,上官柔往後的修仙之途定然會順風順水,可成大道。

這樣的好苗子,如今竟然硬生生地被毀在了他的眼前!讓他怎么不怒氣橫生?!

恢復了意識的白月抬手推了離銜一把,卻被對方抱得更緊。她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對上對方狹長的眸子。此時力竭的她也沒計較的力氣,便抿唇移開了目光。

在聽到老者的這段話時,她的心頭瞬時就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白月忍耐不住,聲音冰冷地開口:「上官柔當初因為一個丫鬟,便要了我薛家三十多口人的性命,我現在不過是要她為薛家人償命!」

老者一驚、似是十分驚愕,對白月的話語更是不解:「修仙之人早已斬斷塵緣,你如今和他們毫無干系。何況不過是幾個下界之人,你又何必窮追不放?」

到底顧忌著離銜在場,老者的聲音強壓著震怒,但難掩他提到下界之人的那種輕視。在他看來,下界之人就和螻蟻差不多,竟然有人因為螻蟻要毀了他前途無量的徒兒?

白月聽此就皺眉轉過頭,不想再和老者說話。在原主的記憶里,原主連說出這些話的機會都沒有。可是就算說了又能怎樣?在這些所謂的修仙者的心目中,原主的仇恨根本不值得一提。甚至有些人認為這只是她為了找上官柔的麻煩,而隨意找的借口罷了。

「我們走吧。」白月伸手扯了扯離銜的衣服,既然這人主動送上門來為她保駕護航,她自然不會拒絕。原主方才浮現出的艷羨也是針對這點吧,上輩子原主獨身一人追殺上官柔幾百年。眼看著上官柔行事作風狠辣,卻有不少人跟在她的身邊真心維護她。而原主身邊,卻幾乎什么人都沒有,就算不想承認,原主對於這點應該也是羨慕的。

「……嗯。」離銜垂首看著搭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柔軟無骨、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沒什么重量卻讓他呼吸都亂了幾分。雖說不會放手,但怕白月還在生氣,他並不敢輕易出現在她眼前。只無聲息地跟在她和小白身後,看到兩者有危險了才暗地里幫一把。這么走走停停,幾乎過了百年。

百年間,倒對她的性子了解了幾分。手搭在他衣服上的動作或代表不了什么,卻也讓離銜眼中流光溢彩,無意識間姿容更加惑人。

就在離銜帶著白月准備離去時,身後的老者再次阻攔道:「薛……」

只不過話未說完,就被離銜揮袖打斷,離銜目光冷淡地看了老者一眼。眼見著對方滿頭大汗,身子都直不起來了才擁著白月離開。

離開前白月回首看了眼頹廢的老者,以及他旁邊躺倒在地的上官柔,心中再一次覺得十分舒坦。原主就是一再被上官柔這個師傅坑害,又因這個師傅實力強橫,根本無可奈何。現在倒是有了個更加強大的修士,來讓上官柔的師傅也嘗嘗被人碾壓的滋味。

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但白月並沒有忘記上官柔的機緣,因此倒是隨時注意著對方的動向。在得知對方神識幾近被毀、卻還能陰差陽錯得了寶物繼續修煉時,白月只得感慨一句氣運強盛。

就算上官柔躲在門派不外出,白月也能帶著無人敢攔的離銜、正大光明地闖進她的洞府,奪走她的寶物。到了後來就算白月不提,小白都對這場『游戲』上癮,時不時主動跑過去將上官柔戲弄一番。

上官柔本就幾乎被白月毀了修仙的意志,接著的這樣的掠奪讓她十分痛苦。她恨不得和薛白月同歸於盡,但嘗試過一次。對方卻分毫未傷,只站在一旁看笑話似的看著她。上官柔不是沒想過去死,可薛白月還沒死,她怎么能甘心去死?!

只是上官柔終究等不到白月死在她的前頭。

就算再怎么服用延續壽命的丹葯,她始終還是沒能突破元嬰。金丹期修士的壽命有限,她最終只能強撐著看著薛白月境界一升再升,心中怨恨卻毫無辦法。修仙界實力為尊,不知何時薛白月身邊跟了個實力十分強大的男人,就連她的師傅都要考量一番。門派里其他人又怎么會為了再無仙途的上官柔去得罪這樣一個大能?

上官柔的師傅以及門派,幾乎將她當做了棄子。

這些原主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上官柔終於通通都受了一遍。在白月再次突破時,她只能十分不甘心地在白月刻意引來的雷劫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