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都市風水大師01(2 / 2)

原主的身體擺在那里,原主父母對她的要求並不高。幸好有個哥哥能撐得起公司,原主只乖乖待在家里安心玩樂就好。

或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楊白月的性格極為得安靜,朋友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看書作畫、安靜的像個瓷娃娃。

只是禍從天降,原主有一日剛巧要去參加一場畫展。此時父母和哥哥都飛往國外,家中只要管家和保鏢在。往常也是保鏢陪同著她出門,一直沒出任何的問題。這次卻在途中被人攔住了車,將她綁架了。

楊氏是大企業,想要通過綁架楊家人獲得橫財的人並不少見。原主也以為對方綁架自己是為了獲利,只要拿了錢自己就什么事都沒有,沒成想對方直接將她給賣了!

原主曾經也在報紙上看過販賣婦女的新聞,當時只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村子極為偏僻,買她的人是村里有名的好吃懶做、人稱趙四的趙軍。趙軍前半輩子靠自己父母、後半輩子沒什么錢,偶爾出去做些犯法的營生,比如去叢林里捉了野物拿到外面去賣。

這里地處於深山,難免會有些受國家保護的珍稀動物。然而總有人知法犯法,想要這些野物,趙四便以此為營生。原主被賣給了趙四後,自然生出了逃跑的念頭。可她身體虛弱,時不時犯哮喘、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能從深山里跑出去?

更讓原主震驚的是,這個村子里大部分女人都是被拐賣進來的。然而除開剛開始的不甘心掙扎外,生了孩子之後便自願留在了這里!村子里彼此看顧,在這么多雙眼睛的監視下,原主自然逃不過。

趙四關了原主好幾天,再將她放出來,何嘗不是自信原主跑不掉?是以他任由原主四處逃竄,自己這邊卻慢悠悠地開始准備起婚禮來。這也是村子里的規矩,不管是不是買來的女人。往後要在村子里安家落戶,得請村子里所有人來走個形式。

眼看著所謂婚禮的日期越來越近,原主卻被人緊緊盯著。沒任何自由,不由得也開始急躁起來。正巧她碰到隔壁的一個有些沉默的女/人,言談之間發現兩人竟然來自同一個城市。女人名為易秋,是出來打工時、被騙著賣到了這里,三年間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小兒子尚且還在襁褓之中。

這樣的情況下原主想要逃跑,自然要求助其他人,這個女/人就是她眼中的轉機。就在別人口口聲聲勸著她安分過日子,往後不會被虧待時。這個名為易秋的女/人一直拿著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她,在所有人走後輕聲對她道:「我知道你想逃走。」

原主雖被保護得很好,可她不是傻子。因此被關了幾天絕食不肯吃飯,在趙四的拳頭以及請來女人恩威並施的威脅下,她裝作沉默寡言卻有些任命的模樣,這也是趙四肯放她出了那間屋子的原因。

此時被人挑破心思,原主戒備的同時也不由得升起希望來。

可是接下來易秋的話卻讓原主有些發冷,說話間易秋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聲音有些沙啞粗糙:「這里所有的女/人剛來時都想往外跑,你以為他們都看不出來你的心思?只不過沒必要挑明罷了,畢竟你一跑,她們就有戲看了。」

村里遠離城市,實在沒什么消遣。久而久之,這樣被賣進來的女/人絕食、抗議、被管教、逃跑之後所有人一起去將人抓回來。看著抓回來的人狼狽凄慘、希望破滅的模樣,她們心中都十分暢快,甚至已經將這當做了一種樂趣。

「你以為她們有多么善良?」易秋說著站起身來,抱著孩子往屋里走:「你最好別跑,否則往後有苦頭吃的。」

楊白月張了張嘴,想要叫人,那道門卻一下子就關上了。

顯然易秋給了她所謂的忠告,卻並不會幫助她逃跑。然而原主又怎么甘心待在這里,嫁給一個年齡和她父親差不多,卻滿嘴黃牙、年齡比得上她父親的男人,一輩子被困在這里當成生育工具?

楊白月逃了。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趁著趙四松懈之際,她拿板凳砸了趙四的頭。看著倒地不醒的趙四,她又驚又怕,連夜逃了出去。她早已看好了路線,一直跑一直跑。哪怕喘不過氣來也不敢停下半分,終於連夜跑到了派出所,將一切全盤托出,甚至要求對方給她家里打個電話。

然而就在她松了口氣的時候,竟然被推上了車、重新回了村子!

看著村里人和穿著制服的人熟絡的態度,她如遭雷劈,還有什么不懂的?!

只是此時明白已經有些晚了,她在一群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強行被趙四拖回了屋子。看著站在一旁身穿制服的民警、以及周邊人冷淡的眼神,楊白月的手死死扣在了門扉上,哀求的眼神看向了周圍,不知說了多少請求或是威脅的話語。周邊人卻沒人說上一句,眼睜睜地看著她指甲劈裂,斑斑血跡中被趙四拖進了房子。

最後一眼,楊白月看到了站在人群後面的易秋,她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

接下來的一切對於原主來說宛若地獄,原主極度恨不得死過去,可是心里的不甘讓她死死支撐著。這樣的過程中,她甚至對家人產生了怨恨。她千辛萬苦地往外逃,難道家人那邊就沒得到一點兒信息?按照家里的勢力,為什么到了現在還沒能找到她?

楊白月這個時候才想起易秋的話,也知道了『往後有苦頭吃』的意思。因為她的逃跑,趙四也撕下了一層假面,整個人原型暴露,和禽/獸差不了兩樣。整日里非打即罵,更是將她鎖在屋里,腳上纏著鏈子。只說在她生出孩子以前,不能離開屋子半步。

原主身子骨弱,可在這樣的折騰下還留著一口氣,躺在床上根本爬不起來。若不是心中殘存著家人會找來的希望,她早就閉上了眼睛。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幾個月後竟然懷了孕。

對於原主來說這個孩子簡直是個恥辱!然而趙四以及村里其他人看管極嚴,她根本沒辦法弄掉這個孩子。直到孩子出世,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也許是生了個兒子的緣故,趙四難得的有了好臉色。給原主請了個大夫看病,養著她的身子。原主熬著一口氣,也逼著自己活了下來。

然而直到兩年後,她都未曾得到過家人的消息。

已經有了孩子,她平日里又十分沉默寡言,卻會幫著處理家務、生火做飯。這一做就是好幾年,是以趙四和周圍人都以為她已經認命了。

在又一次趙四出門,她央求跟著一起時。趙四想了想,便同意了。

此時的楊白月哪里還有當初那種嬌生慣養、看起來就氣質不菲的感覺在?破舊的衣服、枯黃的頭發、疲倦的面龐,此時她比記憶中的楊母都要蒼老。

這是多年來她第一次出門,看著人來人往,甚至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在趙四和別人談生意時,趁著趙四一個不防,她轉身就跑!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她聽得趙四在後面破口大罵。

然而她什么都顧不得,看到街邊的巡邏車時。她瘋了一般跑了過去請求對方幫忙,在對方猶豫不決的眼神中,借了對方的電話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聽到對面熟悉的聲音,原主淚如雨下。

「喂?」

「媽、媽媽,救、救我……我、我是白月……」許久沒有開口,她的聲音極為沙啞難聽,和以前清潤柔和的嗓音截然相反。

電話那頭愣了愣,那道熟悉的聲音有些顫抖。情緒十分激動,幾乎是嘶吼著道:「騙、騙子,你們這些騙子,我一定……!」

「……怎么了?」

「夫人?」

那邊傳來陣陣聽不清楚驚呼聲與嘈雜聲。

在原主的記憶中,優雅高貴的楊母從來不會這樣不顧儀態地大喊大叫。聽著那邊的聲音,原主的心也揪了起來,連忙大聲詢問發生了什么。然而片刻後,電話突然掛斷了。

再打過去時,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聲音極為嚴厲:「不管你是誰!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否則我們絕對會追究責任到底!」

「我、真是的楊白月!」原主哭泣著問道:「我媽呢?她怎么樣了?」

也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哪不對勁,她聽得對方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走動的聲音。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對方才開了口,開口便質問道:「你竟然還有本事跑出來?」

「……!!」原主手一抖,差點兒握不住手機,覺得天旋地轉起來,渾身哆嗦著問道:「你、你是誰?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在我家做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當初她以為綁架是個意外,難道真的是意外嗎?那為什么依照他們家的勢力,一直沒找出任何線索?

現在她好不容易跑了出來,抱著最後的勇氣與希望打電話回家。楊母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開心,而是說她是騙子?如今似乎因為這通電話而出了事。

件件樁樁讓楊白月的全身冒汗,手中膩滑的幾乎捏不住手機。那邊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繼而惡劣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問我是誰?我當然是來找你討命的人啊!怎么樣,那邊的日子好過嗎?你是不是和村子里的趙四結了婚,你的孩子呢?他現在在哪里?看來你將趙四伺候得很好,不然他怎么可能讓你出門?」

對方所言,幾乎對她的情況極為熟悉。這樣的認識,讓原主心慌的同時也茫然起來。她朋友很少,又從來沒有結怨的人。她根本想不到這樣處心積慮對付她的會是什么人。

何況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就十分陌生,然而聽對方的話語,兩人卻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她何時有這樣一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