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目標天王巨星07(2 / 2)

她以為祁御澤會因為她的刻意挑釁而暴怒,會恨不得像她剛穿來時那樣掐著她的脖子警告她,卻沒想到祁御澤反而如此詭異地平靜了下來,反倒什么也不做。

卧室里掛著的鍾表的表針噠噠地轉動著,白月屏住呼吸,十來分鍾後終於捕捉到了客廳里微乎其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停了片刻,就朝白月的方向而來,不過幾秒卧室房門下的縫隙就出現了一道黑影。

門把被轉動了幾下。

白月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祁御澤低沉的聲音:「我數三秒,三秒過後如果你還不開門……」

冷笑了幾聲,白月坐在床上沒有起身。

「三……」

門外傳來了祁御澤冷漠的聲音,只是這「三」字剛結束,並未出現預期中的二和一,白月下意識側耳聽去,下一秒就被突如其來的強烈的巨大聲響震得耳鳴了一瞬。

她下意識朝門口看去,只見門口木屑橫飛,門口接近門鎖的地方被轟開了個大洞,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么,接連而來的兩聲槍響又響起了。

隨即不堪重負的房門輕飄飄就被推了開來,門口堆著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滾落在地,露出門後站著的身影來。

祁御澤站在卧室門前幾乎擋住了整個門口,身後客廳的燈光從他身後照過來,為他臉部描上了些許暗影,使得他整個人半明半暗。

他上前了一步,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他上半身赤/裸著,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露出浴巾下結實有力的大腿來。他的頭發還在滴答滴答滴著水,水滴順著赤/裸的胸膛滑下,漸漸隱沒在腰腹下的白色浴巾內。

「你覺得能困住我?」

祁御澤抬抬手,手里的黑色物體便出現在了白月的視野里,物體小巧而很沉,被祁御澤靈活掌控在手間。

他略一抬手,黑洞洞的槍.口便對准了白月的腦袋。

看著白月面無表情的看過來,祁御澤頓覺無趣,他拿著槍走了幾步,直到走到了白月的身前,拿著槍抵在白月腦袋上比劃了幾下,笑容陰森狠厲:「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

「你開始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季白月。」祁御澤嘆息了一聲,冰涼的槍口抵在白月的太陽穴上:「真可惜,本來你還能活得久一點兒的。可是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不聽話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

白月聽到祁御澤的話語,心頭一跳。

「去死吧。」

冰涼的槍口對准了白月的下頜,哪怕表面上再怎么淡定,白月心底還是一個哆嗦,下意識地閉起了眼睛,心里頭混亂一片,心臟也不爭氣地激烈跳動起來。哪怕她再怎么挑釁祁御澤,也不過是仗著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祁御澤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卻沒想到她居然真正的惹怒了祁御澤,祁御澤這個人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殺了她並不算什么。

對於白月來說,有能活下去的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抓住,但是另一方面來說她其實並不怕死,就算此時死在這個世界也已經算她賺了。

只不過沒想到自己第二個任務都沒有完成,甚至無法幫助可憐的季白月報完仇就要死去,白月心底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砰。」

緊閉著的睫毛微微一顫,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白月捏了捏全是冷汗的手心,安靜半晌後才微微睜開了眼睛,略微刺目的燈光下——

祁御澤眼神諷刺而鄙夷,嘴里做出「砰」的口型,看到白月睜開眼睛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突然又覺得,還是留著你比較有趣。」

「不要讓我失望,你要知道,世界上比死亡可怕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知道你不怕死。」他手下用力,槍管頂著白月的下頜迫她抬起頭來,低頭對上她稍顯冷淡的清透眸子:「你想報復甚至殺了我不是么?」

「我很好奇,你想要反抗卻無能為力的表情。」

祁御澤的頭發全都梳到了腦後,露出寬闊飽滿的額頭,燈光下他俊美的輪廓近乎妖異,此時唇角含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微微怔了怔,白月將外套放在了旁邊,撐起身子下床,走到白色的隔簾前,伸出手正准備拉開隔簾時,就聽見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摔門聲以及男孩子惱怒的聲音:「關你屁事!」而後白月只聽得腳步聲由遠及近,「唰」的一聲,白月面前的簾子被拉開了,她和出現在簾子後的人四目相對。

這是張帶著些青澀的俊秀面龐,眉眼生的極好。白月沒有收回伸出去的手,只就著這個姿勢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斜飛入鬢的眉,盛著怒意的眼,緊緊抿著的薄唇。此刻大概是沒有想到白月已經醒了過來,看到面前的白月時仿佛嚇了一跳般,眼里略微帶了些意外,隨即迎著白月打量的眼神,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猛地轉移了視線,目光游移著不看向白月,只是臉上的溫度卻是越來越高。

白月的目光從他的側臉往上打量,在他耳垂處微微停頓,視線繼續往上,停留在那頭雜亂的黃毛上。不過停頓幾秒,少年整個人就如同被什么蟄了似的,終於忍不住擰過頭來,有些凶惡的看著白月,惡狠狠道:「看什么看!」

他壓低了眉頭,眼神凶惡,看過來時頗有幾分壓迫力,配上他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外表,乍然看起來的確有些可怕,但是白月卻沒有忽略他那通紅的幾乎滴血的耳根、以及緊緊握住簾子,幾乎將簾子拽下來的手。

這就是賀凜了,這個在溫白月的記憶中,只要是一想起來,就讓她心情難辨,忍不住心酸,又忍不住想微笑的名字。

白月並非溫白月,她只是來為溫白月完成未了心願之人,眼前這個少年賀凜,就是頻繁出現在溫白月記憶中的身影,也是溫白月心願中最重要的一環。既然溫白月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那么白月自然會盡自己所能完成溫白月的心願。

「今天謝謝你了。」白月抿抿唇,率先移開了目光,轉身朝著床邊走去。

就在白月移開目光時,賀凜不留痕跡地長呼出一口氣,微微放松了緊綳的身子,放開了被抓的皺褶起來的簾子,正活動著因用力過猛而有些僵硬的手,耳邊聽得白月說出感謝的話時,賀凜好像有些意外似的,轉頭一連看了白月的背影好幾眼,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一下,下一秒被他竭力按捺住了。臉上仍然是一副別扭不屑的神情,嘴里嘀嘀咕咕道:「知道就好!」

等白月再次坐在床上時看向他時,賀凜才反應過來,兩步邁到了床邊,像是打算將手中一直捏著的鼓鼓的黑色塑料袋遞給白月,但是剛伸出手,身體就僵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咬著牙面色不好,捏住袋子的手松了又緊,臉上的熱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脖子下面蔓延。

最後他像是終於妥協般的,伸手將袋子粗魯地塞進了白月懷里,一邊壓著袋子不讓白月打開,一邊梗著脖子幾乎是粗聲粗氣地吼了出來:「多喝水少運動忌辛辣生冷記得吃早餐……止痛葯一次一片,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他面對著白月安靜的注視,聲音漸漸地就低了下去,最後不知為何哆嗦了一下,後面幾句已經低不可聞。

半晌後他又瞪了白月一眼,有些狼狽地撇開頭:「我先走了!」

白月還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賀凜那邊已經三步並作兩步,逃跑似的掀起了簾子離開,遠遠傳來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視線里便只剩下微微晃動的白色隔簾。

伸手打開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露出幾包花花綠綠的包裝袋,旁邊塞了兩小包紅糖以及一盒止痛葯,這些東西亂七八糟地散在袋子里。白月看著這些,幾乎可以想見少年是如何做賊心虛般地看著四周,漲紅著一張臉,偷偷摸摸地買回了這些女性用品。

白月臉上也浮起幾分燥意,不好意思地撇開目光,又將袋子合上了。她前世活到了二十歲,但是卻連戀愛也沒談過一次,遇上這種事情,也不免感覺有點兒尷尬。幸好賀凜已經離開了,否則她還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溫白月的記憶里並沒有這一幕的發生,只是因為白月過來時溫白月正在上體育課,生理期時的八百米跑已經讓溫白月這具身體喘不過氣來,加之接受劇情而來的劇烈頭痛,導致白月一來就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意識朦朧之際聽見有人大喊著自己的名字,以及將自己抱起來的略微瘦削卻顯得無比可靠的懷抱。

溫白月是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孩子,五歲之前,溫白月也有過幸福平靜的生活,有著寵/愛著自己的爸爸媽媽。溫母溫父是一個村里出來的,溫父是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是山窩里飛出來的金鳳凰,加之溫父長得高大俊美,身上有股受過教育的高級份子特有的風度翩翩,以至於溫父非常受女性歡迎。所有人都認為溫父會娶一個長相漂亮的知識分子做老婆,以後順勢在城里定居,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溫父會遵循父母一時的戲言娶了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溫母,包括溫母自己。

一時戲言做不得數,就連溫母的家人也無法否認溫父有著更好的選擇,完全不必為了所謂的娃娃親賠上自己的一生。但是一方面溫父堅持履行承諾,另一方面溫母很早就對英俊優秀的溫父芳心暗許,得知自己有機會陪在溫父身邊時早已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馬就嫁過去,高興還來不及,哪里還會不同意?而溫母家人看到這樣的溫母,也只是嘆了口氣,不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