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善變的未婚夫03(2 / 2)

說起來也怪原主和元鵠確實沒什么感情,面臨對方的羞辱更多的是面子上過不去。追問了兩句對方只道歉不解釋自然讓人怒火中燒,便沒了耐心。大概也是因為不夠喜歡這個原因,元鵠選擇了對她隱瞞真相。

元鵠眸子微閃,語氣鄭重:「只是個意外,往後……」他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到底沒能說出口,只換了話題:「今天約你出來,除開道歉外,便是為了邀請你過幾天陪我參加一個宴會,這里是宴會請柬。」

他說著將一份精致的請柬放在了桌上,看向白月說:「現在伯父伯母正處於關鍵期,你參加這次的宴會只會有益無害。」

白月伸手將請柬拿起來看了幾眼,就知道元鵠沒有說謊。拋開其他不談,眼前的這個元鵠的確非常體貼周到。說是邀請白月參加這次宴會,實則是為給鄭家牽線搭橋。

「這是你的道歉禮物?」白月合上請柬放在一邊,哪怕從原主記憶中知曉元鵠不會將所謂的『真相』說出口,還是不由得伸手撥了下頭發,身子前傾目光緊盯著元鵠追問:「你是我的未婚夫,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所做的卻只是簡單的道歉,絲毫不想將緣由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一些,到底將我這個未婚妻放在什么位置上?」

或許是沒有料到白月會追根究底地詢問,元鵠眸色微變了下,但面上卻讓人什么都看不出來。他深邃的眸子看了白月一眼,目光微微沉凝。

在元鵠心底,他上次的所作所為已經將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實則高傲的未婚妻得罪了個徹底,這次約人出來時也沒預計到一次性居然將人順利地約了出來。而且還以為對方聽了他的道歉,只會更加生氣。奈何這人卻像是按捺了火氣,只為問個原因似的。

見元鵠沉默,白月眯了眯眼睛:「還是說,那人本來就是你,但你卻沒辦法掌控他?」

這聲音清凌凌的,元鵠方才遞給對方請柬後,順勢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卻是一顫,繼而握成了拳緩緩收了回來置於腿上,面色不變:「你別多想。」他話語停了停,溫聲道:「待伯父伯母這次穩定後,兩家會就婚約問題重新討論一番。到了那時若你不願,我會主動承擔一切責任。」

元鵠也是軍人,但相比於其他軍人那種看的出來的明顯硬漢的氣質,元鵠則要內斂很多,但那份兒責任心卻絲毫沒有被削弱半分。

元家和鄭家的婚約定下來,單單只是兩家的家世,這份婚約解除起來就並不簡單。元鵠如今這么說,便是打算將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

他說著便站起身來,沖白月點了點頭,看那模樣是打算走了。

卻不料剛經過白月身邊時,白月突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元鵠身子一僵,條件反射般地就想將人甩開,但是意識到面前的人是誰時,他才生生忍住了那股沖動。只垂眸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繼而又看了白月一眼。

白月不理會他明晃晃讓她放手的意圖,只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仰頭看他:「你喜歡那個叫做孫曉夢的女孩子?」

元鵠蹙眉沒有說話,白月就放了手,垂下眸子聲音略低:「我知道了,我會成全你們的。」

「……」元鵠張了張口,到底沒能說出話來。復又看了白月一眼,掩去眼底復雜的神色,大步離開了。

白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腦中回憶著剛才元鵠不受控制地顫抖的指尖。在她提出那個人元鵠沒辦法掌握時,他這樣的反應無疑證明白月的猜測與實際情況極為貼近、或者根本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一個元鵠無法掌握的人,占據了他的身子?而後來元鵠為了救原主而死去,那個魂魄便徹底占據了元鵠的身子得到了完整的主動權,這樣說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白月記得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個世界,剛進入任務時就因為種種原因進了別人的身體里。而那個別人進了原主的身體,還得了原主所有的記憶,那么完全相同的習慣以及行事方式等也有了解釋。

坐在咖啡廳里將種種可能都猜測了一番後,白月喚來服務員打算結賬,那個女性服務員沖她笑了笑:「那位先生臨走前,已經將這桌結清了。」

白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元鵠性子很好,在許多方面都能做到細致周到。這樣的男人,原主不動心才怪。

離了咖啡廳後白月暫時沒有回家,而是驅車到了畫室。按理說原主現在還在上大學,但她天分不錯又拜在了一個聲名顯赫的老師門下,是以大多數時間都可以自由安排。偶爾在老師的指導下畫上幾幅畫,或是去參加幾個比賽。

白月走進畫室,一股子油彩味兒就傳了出來。原主為了專心畫畫,特地在遠離城市的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租了房子,其中便有一間巨大的畫室。看了眼周圍亂七八糟放著的畫板以及地板上五顏六色的斑駁痕跡,白月走到用白布遮住了的畫板前,伸手將白布扯了下來。

一幅未完成的風景圖便出現在了白月的視野里,遠處青山綠水、近處蜂飛蝶舞,一條蜿蜒小河曲折而來,小河旁邊裊裊炊煙升起,一間茅草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這還是副未完成的風景圖,但看過去時就有種逼人的靈氣,就如同那條被畫布從中截斷的溪水似的撲面而來。原主違背父母意願堅持學畫畫,也不是沒有原因。起碼她在這方面極有天賦,靈活的配色也被老師不聲不響地誇贊了好幾次。

伸手觸上不太平整的畫布,白月的神色稍微有點遲疑。原主最近正忙於這一幅作品,是用來參加不久後一場規模不小的國際比賽的。到時候要是在比賽上得了名次,對於原主來說也是一次質的飛躍。對於這場比賽原主可是非常重視,准備了許久才動筆。

沒想到剛畫了一半,白月就來了這個世界。而白月記得就算是上一輩子,因為後期的綁架事件,導致原主錯過了參加比賽的機會,原主心底就一直隱隱有些後悔。

但對於替她來完成任務的白月,她倒是沒有過多的要求。

要不要完成原主這個遺憾,白月有些猶豫。按理說原主沒有關於這方面的要求,她只需要找出元鵠身上的真相保護好鄭家父母就成。但現在只是看著眼前的畫,她心底就起了一陣陣的波瀾。這種經歷並不陌生,無疑是原主殘留的情緒在作怪。

「……好吧,我盡量。」白月最終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胸口,看了眼眼前的畫。而後將包扔在了一邊,拿起圍裙穿上,來到了一處空白的畫板前。

白月完全接受了原主的記憶,卻不代表她在繪畫方面也繼承了原主的天賦。雖然她的點數值代表她學什么都會快上一些,可白月自己也說不准短短時間,能做到什么程度。

只不過面對著這些時原主心情動盪,白月不介意完成她的遺憾,盡最大努力替她參加錯過的比賽。但名次方面可能沒辦法苛求了,畢竟給她的時間太短了。

將原主腦中的基礎理論融合實踐,白月一連用了好幾天。勉強自己創作時,畫室里卻突然來了人拜訪。

原主的老師程於歸也算是國內有名的油畫大師,而程之景正巧是她的遠方侄女兒。只是當初程於歸收徒時只剩下一個名額,程之景也是學畫的,仗著和程於歸的關系以及自己不差的能力,對這個徒弟的名額勢在必得。只是沒想到中途殺進來一個原主,奪走了這個名額。

現下程之景雖也跟在程於歸身邊學習,但到底不是入室弟子。程於歸參加一些活動時隨行的名額自然落在原主頭上,跟著認識一些人將名聲打出去的也是原主。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點,程之景和原主有些不合。

「師姐。」程之景是典型的藝術性美女,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可精致典雅的妝容以及合適的服裝,加上渾身上下的氣質彌補了不足,乍一看過去也會讓人升起幾分驚艷。

進門時程之景便沖白月笑了笑,而後看了眼白月扎起來的頭發和手上不小心沾染的油彩,溫婉地笑著說:「師姐近來是在為『彩色百合』的比賽做准備吧?」

她雖不是程於歸的入室弟子,但一直口口聲聲稱白月為師姐,這種比賽她也能因程於歸而得到參賽資格。白月不知她此時過來做什么,只微微點了點頭。

程之景眸子微轉,沖白月眨了眨眼:「老師天天誇師姐有天分,那我可得去看看師姐准備的作品了。」畢竟她也准備參賽,眼前這人算是她的敵人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而且程之景也得看看對方的准備,自己才能安下心來。

她說著也不等白月回應,徑自就往畫室的方向走去。曾經和程於歸一起來過這里,自然知道畫室的方向。

白月微微皺眉,雖說沒有嚴格要求。但參賽時大部分參賽者都會有意識地避開別人的作品,免得受到了影響。且參賽者更會為自己作品保密,直到最後一刻才露出真容。

按照原主的性子對方已經往畫室那邊走了,原主定然不會阻攔。程之景這樣的表現,未嘗沒有考慮過原主性格的原因。

只是到了畫室後,程之景左右看了看,就不由得愣住了。

「師姐,」她微掩了唇,在里面仔細環顧一圈後,疑惑的目光轉向白月身上:「你這是在做什么?打算從頭學起?該不會是……」覷了眼白月神色,意義不明地說:「還沒有靈感吧?」

白月已經將原主的所有畫都收了起來,眼前畫室里的都是她這幾天畫出來的,自然亂七八糟難以入眼。見程之景的神色,並沒有正面回答:「你這次過來是做什么?老師有什么吩咐嗎?」

這就是默認了她說的話了,程之景仔細地觀察著白月臉色,微微勾了勾唇:「我差點兒忘了,老師讓我將這個給你送過來。」她拿著一個信封遞給白月:「里頭是比賽報名表。」

「老師對師姐抱有很大期待,當初從我們兩人中選擇了師姐做徒弟,師姐可千萬不要砸了老師的招牌。」程之景見白月接過了信封,又再次看了眼畫室中見到的東西。心底松快的同時浮現出幾分得意,語氣中也不由得帶上了些:「忘了說我也會參加這次的比賽,到時候可不會因為你是師姐就手下留情。」

看了眼報名表,白月抬頭看著程之景挑釁的神色,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慢走不送。」

她的語氣說不上好,但仿佛更印證了此時沒有靈感而暴躁的事實。程之景此趟著實收獲不少,眼帶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就腳步輕快離開了。

將報名表放在一邊,白月看了會兒畫布上的畫,此時手機也響了起來。

「z小姐,您讓我們查的東西已經發送至您的郵箱,請注意查收。」這是來自偵探社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