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齊刷刷的看著這邊，還伴隨竊竊私語的聲音。

雖然聽不清那些人說了些什么，但是程栩檸認定了，這些人就是在嘲笑自己的腿，她們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不僅是個殘廢，現在更是連自己的人都叫不動了。

手死死的在身側握成拳狀，程栩檸恨不得將伊蘭幽撕成碎片，還有阿紅，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

「罷了。」庄婭開口說道：「伊大小姐，我妹妹如果有哪里冒犯的，我代替她向您道個歉就是了，您……」

【啪】地一記耳光聲打斷了庄婭接下來的話。

那程栩檸拼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單手支撐在輪椅扶手，讓自己的身子微微起來，然後用另一手狠狠打了庄婭一記耳光。

「你憑什么代替我！你算什么東西！」程栩檸瞪著庄婭，這個庄婭不過是個野種，還想要代替她？

什么爛貨！她也配？

庄婭抬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面上煞白一片只有被打過的那側臉頰瞬間紅了。

而程栩檸在打過庄婭之後身體重心微微一偏直接跌倒在地。

「大小姐！」阿紅已經顧不得斯文的威脅了，快速回到程栩檸身旁。

見阿紅離開，斯文瞬間收起自己的配槍當做什么事都沒生過，老老實實做一個稱職的吃瓜群眾。

程栩檸跌在地上覺得甚是丟臉，這個時候她執拗的想要自己起來，她是程家大小姐，她可以自己起來，她不是廢人！

可是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沒有辦法回到輪椅上去。

周遭的私語聲，旁人的目光在她看來都是帶刺的，扎的她渾身都血淋淋的。

「大小姐，我扶您起來。」阿紅上前就要扶起程栩檸。

程栩檸正是崩潰煩悶的時候，她不需要任何人扶，她自己起得來！她自己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大小姐。」阿紅挽著程栩檸的手臂。

「滾啊！」程栩檸抬起手便狠狠打了阿紅一記耳光：「滾！用不著你扶，你給我滾！」

「……」阿紅被程栩檸打的耳朵嗡嗡作響，這是微微愣了一下，接下來還是不顧程栩檸的反抗將她扶上輪椅坐好。

「滾！」程栩檸的情緒崩潰了。

「走吧。」庄婭依然捂著臉看向阿紅。

阿紅沒有說話而是輕微點了一下頭便推著輪椅離開了，輪椅之上，程栩檸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庄婭在離開之前還是跟伊豪風道了一聲歉又跟伊承志說了一句生日快樂才離開。

她們一走，這宴會現場原本的竊竊私語算是徹底聊開了。

「原本就想過這個後找回來的程家大小姐在程家不會有什么地位，沒想到啊，這杯妹妹當眾打耳光就算了，這下人也只叫程栩檸大小姐，這程大小姐還真是可憐啊。」

「可不是！」另一人接話說道：「而且你看看剛才，這程家大小姐臨走的時候還算有禮節，那個程栩檸呢？大吵大鬧一番，何必呢？」

「是啊，這程家主母年輕的時候是多雷厲風行的一個人啊，拿鐵手腕哪個不服？現在可倒好，年紀大了不說，子孫輩還真沒有能扶的起來的，不容易啊。」

「是啊……」

……

議論聲還在繼續，伊蘭幽則是跟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走到放置酒水區域端起一杯甜口雞尾酒便對斯文說道：「剛剛謝了。」

別人的角度興許瞧不見，她卻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