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預感一直在心頭縈繞,伊蘭幽眼睛微眯看著落地窗外的夜景,霓虹燈光閃爍,車燈點點。
一只手溫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男人有些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在想什么呢?」
「在想軒竹的滿月宴。」伊蘭幽開口說道:「天啟,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里。」伊蘭幽轉過身將龍天啟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有點悶悶的。」
「……」龍天啟的掌根覆蓋在一層薄紗上面,掌心下能感覺到伊蘭幽的心臟在跳動,指尖越過衣領觸及到形狀漂亮的鎖骨。
「明天就是軒竹的滿月宴了,我真擔心會出什么事。」伊蘭幽說道。
「也可能是你壓力太大了。」龍天啟將目光從自己手掌貼著的部位移開,看向伊蘭幽的雙眼說道:「我知道你在意軒竹,在意你的家人,但是這只是一次私宴,對外也沒有公布,邀請的都是你的朋友。」
「嗯。」伊蘭幽點了點頭。
「別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龍天啟轉而將伊蘭幽擁入懷中。
「嗯。」倚靠在龍天啟的懷里,伊蘭幽覺得有些心安。
碎吻從耳側像脖頸蔓延,指尖在腰側用力握緊。
「唔……」伊蘭幽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發熱,她用手推搡著龍天啟的肩膀:「不行……」
「我要。」龍天啟的雙眼注視著伊蘭幽,眼神中帶著極強的占有欲和一抹暴戾。
「不……」伊蘭幽望著這雙眼睛,覺得這雙眼睛似乎有些眼熟,這不是龍天啟的眼神。
「我會娶你的,蘭幽……相信我。」眼前的人說著承諾,卻已經換了一張面孔。
「肖波……」伊蘭幽一怔便用力推搡著:「別碰我!滾開!」「我會娶你的……相信我,我愛你的,這世界上只有我愛著你。」一句句話在伊蘭幽的耳邊魔咒似的徘徊著:「你爸爸你爺爺都無視你,不管你的死活,你繼母你妹妹都在擠兌你,只有我愛著你啊,你只能依
靠我!」
「不,不是!」伊蘭幽越是用力推搡著,越覺得肖波將自己抱得更緊,她似乎感覺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讓她的頭皮發麻,渾身因恐懼而戰栗。
逃不開,躲不掉。
她整個人被肖波按到在冰涼的地板上,漸漸的周遭的環境都變了,不再是高層的房間內,而是下著雨的街道,肖波不見了,只有她自己躺在冰冷的雨夜。
不遠處的車燈明晃晃的亮著,沖著自己飛馳而來。
她似乎能看見車中坐著的兩人那臉上猙獰的笑容……
「不要!」掙扎著從床上猛地坐起,伊蘭幽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上被冷汗浸透,發絲粘在脖頸上讓她有些難受。
伊蘭幽下意識抱住自己的手臂。
還在……她的手臂還在……
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著,像是劫後余生的感覺沒有喜悅,只是一種無力的虛脫。
窗外還是一片黑色,伊蘭幽蜷縮著腿環抱住自己。
像是逃不開的夢魘。
她記得自己剛獲得重生的時候經常會夢到這樣類似的噩夢,那時她常在午夜驚醒。後來有了二狗子,二狗子會在她做噩夢的時候陪伴著她,再之後二狗子也走了,她漸漸忙碌起來,也來不及怕了。
說起來,她好久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
將臉埋在雙臂中,額頭抵在膝蓋上,她卻是不敢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