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素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衣服還是她從那個值班的大堂經理那里買的臨時工作服。
不算厚但好歹蔽體。
冷冽的寒風卷著雪花,像一把刀子似得割著她的身子,冷。
透心的冷。
腳下不敢有絲毫遲疑,一路到自己停在酒吧門口的車中,黎素素才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心都化作眼淚,嚎啕著宣泄。
車里的暖氣烘著她,卻絲毫驅散不了她心底的冷意。
那面具握在手中卻沒有讓她再戴在臉上的勇氣。
今天她在肖波以外的男人面前未著寸縷,那樣的受辱已經沒有顏面再出現在肖波眼前了,所有的勇氣所有的尊嚴也在這一晚徹底被碾碎了。
將車一開離停車場,黎素素在路上便將手中半遮臉的面具順著窗戶扔了出去,那面具被風一吹便落到了路邊上。
在黎素素離開不久,罌粟的人便追了過來,四下不見人,只見到了停車場門口有這么一個面具。
抬手拿起那半遮臉的面具,這人微微皺了皺眉。
天太冷了,就算這面具剛被摘下來也會因環境因素變得冰涼,根本推測不出來目標離開的時間。
沒有辦法,這人只好帶著手下和面具回去復命了。
天亮後,罌粟早一步從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肖波睡在自己的身側,罌粟的心底說不出的滿足。
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拿了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罌粟便走到了門口的方向,輕輕將門打開,罌粟看向站在外面候著的人問道:「怎么樣了?」
「跑了。」這人將手中的半遮臉的面具遞給罌粟說道:「只撿到了這個。」
「……」罌粟看見這東西就覺得惡心,接過這半遮臉的面具,罌粟真想把這面具一把火燒了,但是猶豫一下,罌粟覺得還是有必要用這個東西警醒一下肖波。
她要告訴肖波只有自己才能睡在他的枕邊,凡是肖波碰過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拿著面具回了房間,罌粟將這個面具擺在桌邊就又躺回到了肖波的身邊。
肖波沒過多久就從夢中醒來了,這一晚上他沒做什么好夢,只記得夢中一個戴面具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想要去抓她的手,她卻漸漸遠了。
他想要開口喊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連她的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找不到也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越來越遠。
直到從夢中醒來,肖波也沒能從夢中那種焦急而絕望的心情中恢復過來。
「醒了?」罌粟看著肖波問道。
「恩。」肖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醒了。」
「醒了就別賴床了,你也回家收拾一下就要回京都了。」罌粟說道。
「好。」肖波說道:「那你也收拾一下吧。」
「恩。」罌粟應了一聲便從被窩中起來慢悠悠的開始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