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伊威海剛要說自己是為了大局考慮便一下子想起當時的伊承志了，面色一變立即說不出話來了。

「說不出來了？」袁慧看著伊威海：「您怪伊豪風您怪方芳，可方芳原本就是伊豪風的未婚妻，伊豪風有多喜歡方芳您會不知道？」

「……」伊威海沒有接話，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又有幾個人說得清楚。

當時他也是為了栽培自己的二兒子，袁家已經被他斗垮了，之後他的目光便放到了京都，如果伊家真的可以去京都，那方家就不再是一個極好的聯姻對象。

他優秀的二兒子值得更好的女人，和更強的家族支持。

但是z市那邊，他還不能穩固下來袁氏旗下的產業，所以他需要方家。

所以他才會在當時做下那樣的決定。

他知道伊豪恩是個聽話懂事的，他離間了伊豪恩和袁慧，之後讓伊豪恩娶誰，伊豪恩都不會拒絕，自己的長子確實懂事……「我跟豪恩之前因為誤會分別十幾年，我知道這里面跟您脫不了干系，但是我也知道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我心高氣傲，沒有做到相信他，更沒有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才讓

你們鑽了空子。」袁慧說道：「這是我自找的。」

「家族恩怨沒有什么對錯，只有勝者為王。」伊威海冷聲道。「您說的那些我不懂，我只是知道如果沒有那檔子事，我和豪恩會好好的，方芳和伊豪風也會好好的，幽幽也好，伊承志也好，都會好好的。」袁慧說道：「這一切的一切都

不會發生。」

「……」伊威海沒有接話，抱著伊軒竹的手臂卻在微微發著抖。

「孩子都是好孩子，出了錯都是為人父母為人長輩的職責。」袁慧問道：「您難道就沒有一個瞬間覺得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行為過失嗎？就像是在照一面鏡子。」

「住口！」伊威海一下子想起了伊承志那天晚上的舉動。「……」袁慧著伊威海緩緩開口道：「不是豪恩沒有野心，不是他不願當這個伊家的家主，是您從來沒有給過他希望，在他自幼的認知里，家主之位就是弟弟的。不是他沒有

成為你想要的兒子，而是你將他養成了您不需要的兒子。」

「別說了！」伊威海的聲音有些發抖，他瞪了袁慧一眼：「你的話太多了！」

「……」袁慧這一會兒才真正噤了聲，又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直到特護回來，將水果放下，又默默坐回原來看書的位置。

袁慧和伊威海一直沒有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的緊張尷尬。後來，伊豪恩也回來了，一回來便將小餐桌擺好，又示意袁慧抱回伊軒竹，之後伊豪恩才將一樣樣菜品擺在了小餐桌上：「爸，我挑了幾樣您喜歡的，這家味道和口碑都是

可以的，您要是不喜歡，我再去重新買，您先嘗一嘗。」

伊威海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旁邊的筷子，眼睛在幾個菜上面轉了轉。

「爸，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看您。」伊豪恩見袁慧表情不好，伊威海的表情也不好，猜測自己走了之後這兩人可能有些口角，便請辭離開。

「……」伊威海沒有說話也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