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州城的鼠疫,仍然沒有大面積的爆發,而且好多隔離的人,也都開始陸續痊愈。
那些從隔離區走出來的人,她們臉上的笑容就代表著生的希望,讓死寂了一個月的遲州城,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在這段日子里,是司徒熙長這么大以來感覺最幸福的日子。
她閉上眼睛的時候,龍辰會微笑陪伴在她身邊,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龍辰的俊顏,依然在她面前。
他彈琴,她唱歌!
她治病,他遞葯!
他巡視,與她共騎一馬。
她研葯,和他歡聲笑語!
如此悲涼的遲州城,角角落落都是他們的腳印和回憶,就當司徒點沉溺在這樣的甜蜜里無法自拔的時候。
「報……」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徹在街道,策馬奔來的,是一個禁軍御史。
當他來到龍辰和司徒熙的面前,他一勒馬繩翻身下來,跪地道:「稟報六殿下,阮公公持聖旨在遲州城外十余里處等候,讓殿下速去接旨。」
司徒熙心口一怵,忙道:「他為何不到城里來。」
那御史應道:「屬下不知。」
司徒熙的內心不安,抬眸看向龍辰。
龍辰面無表情,眼底透著一絲冷意,他似乎是猜到了阮公公的來意,輕聲道:「熙熙先忙著,本王去去就回。」
司徒熙怎么可能會讓他自己去?
她忙跟著站起來道:「龍辰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聽話,等我回來。」龍辰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掌,然後走向御史,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很快,那些守護龍辰的禁軍,立刻跟上好幾百,一行人飛奔著出了城,揚起一路塵煙。
司徒熙強壓下心頭的忐忑,靜靜等候在院落。
兩個時辰後,龍辰回來了。
他朝她走過來,一臉微笑,眼底平靜無波。
司徒熙忙迎上去道:「龍辰哥哥,阮公公宣的什么紙啊?」
「父皇得知遲州瘟疫,心里掛念,便叫阮公公前來探查,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像阮公公說明了情況,他回去復命去了。」龍辰揉著她的發,說的風輕雲淡。
可他眉眼之間,那抹掩藏著的憂慮,還是讓司徒熙感覺到了。
她還想要問什么,嚅了嚅嘴,卻沒有問出口。
她不禁想起前幾天龍佑凡的話,他說……他飛鴿傳書給皇上,讓皇上派些御醫過來救治病民,然後讓她回去。
那假如皇上知道了瘟疫的事情,應該要派御醫來才對,怎么會就只來了一個阮公公呢?
司徒熙百思不得其解,她沒去問龍辰,龍辰哥哥既然不肯說,那她去問……他也不會告訴她的。
司徒熙決定要到龍佑凡那兒去問一問。
雖然同在遲州城,但自從半個多月前,那次尷尬的吻事之後,她和龍佑凡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躲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