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吵了。」皇上瞪了阮公公一眼道:「小阮子,你退下。」
「是!」阮公公誠慌誠恐,故意裝作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退到後面,還不忘抖成一團。
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但你在像,也是裝的,別犯到我手上,你有幾層皮我都會給你扒了。
司徒熙看向阮公公,那眼神透著的就是這個意思,她半點不怕被人看出來。
「司徒熙!」皇帝緊皺眉,冷冷看著她。
司徒熙收回視線,很是郁悶的道:「父皇,你看阮公公對我們囂張跋扈的樣子,這還是您在呢,你要不在,我都不敢說他的。」
這阮公公退下去了,還被司徒熙硬是踩了一腳,當時臉色就黑了。
皇帝眉頭皺的更緊了,冷聲道:「住口,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剛剛說朕要殺你們,此言大逆不道,就算被阮公公喝止,也不為過!」
司徒熙小嘴一撅,曲膝跪在地上道:「臣妾不敢,臣妾是直腸子,有什么就說什么,父皇您是不是生氣了,要砍我的腦袋?」
「你的確該死!」在這個朝堂之上,敢這么給他說話的人,根本就沒有。
他是堂堂皇帝,誰敢逆了他的鱗,那是必死無疑。
司徒熙一聽這話,小嘴一癟,眼圈就紅了。
她可憐巴巴的抬頭道:「父皇,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父皇知道臣妾是個游醫,不懂什么朝堂規距,但我知道父讓兒死,兒不敢不死,所以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把肚子里的委屈說一說?」
「這么說,朕讓你死,你覺得死了很委屈?」
「我當然委屈!」司徒熙脖子一梗道:「沒進宮之前,我四處游醫,得到的都是感激涕零。可現在我救了一城的百姓,回來還要被砍了腦袋,父皇你說屈不屈。」
皇帝探究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片刻後道:「那好,朕聽著好像也挺屈,那就容你說一說,只要你能說服朕,能讓朕覺得你的冤屈比聖旨還大,朕就免你一死。」
所有的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失去希望了。
誰的話能比皇上的話大?誰的命能比聖旨金貴,這皇帝根本就沒打算給司徒熙留活口。
可偏偏司徒熙還用一種非常信任的目光看著他道:「那父皇,我和六皇子是一家的,你要免,也得免一對不是嗎?」
反正也沒想著她能改變自己的主意,皇帝冷冷一笑道:「也好,你們夫妻情深,朕就成全你。」
「謝父皇!」司徒熙俯身叩頭。
直起腰來之後她道:「父皇,臣妾有幾個問題郁結於胸,深思不透,能否先請父皇給臣妾答案,臣妾在說其它。」
「問吧,把你想說的,要說的全說了,免的你又說自己含冤而死。」皇上一揚手,立刻有侍衛為他搬了椅子。
他懶懶的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司徒熙,眼眸里的冰冷,像是凝結了幾層的凍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