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北宮萱手上的發釵掉落在地上。
她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喃喃的道:「你說什么?」
「喬公子揮刀自宮了。」
「你說什么?你胡說什么呢?本宮太慣著你了是不是?什么話你都敢說?」北宮萱猛的起身哭吼,狠狠的掐著翠煙的脖子。
翠煙憋的滿臉通紅,她艱難張口,斷斷續續的道:「奴婢不敢隱瞞公主,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喬公子還在攬月宮的西殿。」
北宮萱腿一軟,搖晃著身體松開了她。
她白著臉,連嘴唇都白了。
她似乎是到現在才接受這個消息,反應過來之後,不顧一切的往攬月宮奔去。
「喬本,喬本……」北宮萱一口氣跑到了西殿,雙手緊緊巴著門檻,身體搖搖欲墜。
龍佑凡正站在床前,而床邊有好幾個太醫正在為他止血,地上那被鮮血染透的衣服,讓北宮萱窒息。
「不……不……」淚水模糊了雙目,眼前一黑,她差點栽倒在地上。
龍佑凡一個箭步扶住她:「萱兒。」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凡哥哥,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北宮萱死死抓住了龍佑凡的手臂。
龍佑凡紅著眼圈,沉痛的道:「對不起!」
三個字,說明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同時也像一把利刃一樣狠狠插進北宮萱的心口。
她瞬間淚如雨下,仍然不願相信的道:「怎么會呢,他剛剛還好好的,他剛剛……」
「萱兒,太醫已經看過了,喬本那一刀太狠,根本沒有給自己留余地,他是鐵了心要自宮,唉……已經回天乏術了。」
龍佑凡很不忍心,但這也不是能隱瞞的了的事情,他只能告訴北宮萱實情。
北宮萱的腦袋一片空白,她顫抖著嘴唇,喃喃的道:「那……那他……他……」
喃了半天,北宮萱都沒說成一句話。
龍佑凡知道她想要問什么,徑直道:「性命倒是無憂,但已經痛昏過去了,太醫為他用了葯,暫時緩解他的痛苦。」
北宮萱怔怔的,呆呆的,愣愣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
她抬頭,哽咽的道:「凡哥哥,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他為何要自宮?」
「唉……」龍佑凡沉沉嘆息一聲道:「皇祖母來了,認為喬本給你們的名聲帶來了污點,要趕他出宮。」
北宮萱臉色又白了白,低低的道:「那……那他是想要留在宮里,所以才自宮的?」
「嗯!」龍佑凡點點頭。
看到龍佑凡的回答,北宮萱扣著門框的手,忍不住狠狠的用力,心口的疼痛似乎要將她給淹沒。
她懂了,她全懂了。
司徒熙,又是因為司徒熙,他為了能留在司徒熙的身邊,不惜付出這樣的代價。
她恨,她真的好恨她!
暗自咬牙,北宮萱嘗到了口腔里鮮血的味道,她看著床上躺著的喬本半晌,一轉身,飛奔著沖向琉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