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淡淡說道:「這邊清靜。」
「是為了小公主的病嗎?」
「也是為了我自己。」
說來,我可不想去看誰的眉高眼低,再者說,我也沒有忘記四年前我是以「逃犯」的身份離開的皇宮,裴元灝這一次不算公開的讓我進宮,也是因為這件事難以昭示天下,若真的被後宮的嬪妃和文武大臣們鬧起來,又是一段說不清的公案,也懶得那個麻煩了。
言無欲微笑著點點頭:「那正好,這雪天寒夜,貧道正好可以來討一杯熱茶喝。」
我一抬手:「求之不得。道長請坐。」
他一揮手中的拂塵,便坐在了我的對桌上,我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輕輕的放到他的面前,看著他喝了一口。
屋子里安靜極了。
我不會以為他就是真的雪天寒夜過來討一杯熱茶喝,這個人的出現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既然這一次主動來敲我的門,必然是有些事要跟我說,而正好,我也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他喝了一口茶之後,微笑著說道:「貧道聽聞,顏大小姐離開後這些年,倒是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也見了不少人物。」
「還好。」
「聽說,回了西川?」
「倦鳥暮歸林。」
「那回西川做了些什么呢?」
「平戰亂,會故人,」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繼續道:「還尋回了一些舊物。」
「哦?什么舊物?」
「說起來,大概也是道長之前一直打聽的東西。」
他的臉色微微的一怔。
雖然,那只是一閃而過的怔忪,下一刻他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我還是從他閃爍的目光中看出了這一刻他未必如臉上的表情所示那么平靜,而我已經微笑著從懷里拿出了一塊用絲帕包裹好的東西,輕輕的放在桌上。
言無欲的眼睛立刻盯著那東西,握著拂塵的手雖然沒動,但手背上卻能看到骨節滑動痕跡。
我說道:「不過,在打開之前,我想問道長一件事。」
「請問。」
「道長曾經問過輕寒,有沒有在我的身上見過一塊玉牌,道長是如何知道那塊玉牌的存在?誰告訴你的?」
言無欲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笑著說道:「貧道覺得,顏大小姐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了。」
「猜測,總需要一個證實。」
「……」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再看向桌上那塊東西的時候,笑容就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半,慢慢的斂起,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慢慢的說道:「如果我貧道,這樣東西原本就是我,我們提出鑄造的,顏大小姐相信嗎?」
我的心突的一跳。
他,提出鑄造了這塊免罪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