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驚喜不已的望著他:「真的嗎?」
「君無戲言。」
「多謝皇上!」
我正要行禮謝恩,他卻又沉著臉,冷冷的說道:「不過,你還要等一段時間。」
「……為什么?」
「叛軍剛剛鬧了這么一場,他們在京城周圍還有沒有余孽,朕目前正在派人搜查,如今要發往各地的重要信函都壓下來了,更何況是你?」
「……」
這意思是把我比作「重要的信函」?
我沒說話,而他又接著說道:「還有,就是要等太上皇的身體康復。」
「……」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來望著他,又看了一眼裴冀:「皇上的意思是——」
裴元灝沒有開口,倒是裴冀,慢條斯理的睜開眼,說道:「孤,會跟你一同走。」
「……」
這一下我是有些傻眼了。
太上皇跟我一起走?
為什么要這樣?
看著我全然不曉的樣子,裴元灝慢慢的說道:「袁家和林家的人在京城鬧了這么一場,事情就已經不可能再遮掩下去,少則一個月,多則三月,他們必然會聯合起事。」
我頓時呼吸一緊:「陛下的意思是——」
「這場大戰,是在所難免了。」
「……」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當年,傅八岱向他進言,十五年內邊關不要有大型戰事,之前也跟我說過,一定要和皇帝一起扛過這一年,但沒想到世事難料,戰火沒有在邊關點燃,反而在中原內部燃起,我和皇帝想要扛過這一年,可裴元灝一場昏厥,這群人的一時沖動,將事情推到了不能回頭的局面。
我問道:「那太上皇這是要做什么?」
裴元灝說道:「林勝和袁明德逃回去,自知罪大惡極,必然是要狗急跳牆,但公孫啟已經死了,而他的老父親——」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裴冀這才慢慢的說道:「公孫述,曾經是孤的部下,孤知道他就算死也不會做出那樣犯上作亂的事,聽皇帝說起來,他的情形跟孤之前差不多,才會讓他的那個不孝子鑽了孔子,把他們整個公孫家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這句話,說的自然是公孫啟,但裴元灝在旁邊,臉色也不由的有些尷尬。
裴冀卻眯縫著眼睛,像是沒看他一般,只對著我說道:「若他們三家同時起事,對京城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能說動公孫家的人不要泥足深陷,那局勢就會有些不同。」
我說道:「太上皇,是要親自前往晉侯處,說服公孫述嗎?」
他點了點頭。
……
他們兩父子談了這么久,到底談了些什么,我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現在也大體知道,裴冀已經弄清楚了自己昏睡的十來年里發生的每一件大事,甚至連劉輕寒,裴元灝都告訴了他。
但我沒想到,他會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