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和雲山對望了一眼,沒說話。
我眨了眨眼睛:「好了?」
花竹搖了搖頭。
我說道:「懷了?」
兩個人又搖了搖頭。
雲山說道:「一點起色都沒有。」
我說道:「不是讓大夫在看著嗎?」
雲山道:「大夫一直在想辦法,子桐小姐和夫人也在那邊守了一個晚上,但公子一直昏昏沉沉的,還是燒得很厲害。」
我說道:「既然這個大夫不行,那為何不索性換個大夫瞧瞧?」
花竹又搖頭:「子桐小姐也這么說了,派人出去找,可整個天津城留下來的人家都不過百來戶,什么醫館、葯鋪,全都人去樓空了,不要說一個大夫,連個赤腳郎中都找不回來。」
「……哦。」
我不由的微微蹙眉,沉思了起來。
天津城到底為什么會這個樣子迎來裴元修的大軍,連一點抵抗都不做,軍民幾乎都離城了,這個情形,有點像滄州城,只不過滄州城是因為崔家和宋家先動手,被圍困了起來,所以沒有辦法將人全部撤走,後來城門開啟之後,官衙被焚燒,人非死即走,也幾乎是等於讓裴元修他們撲了個空。
現在,又是這樣。
而且天津城的情況要更好一些,這里十室九空,能走的,幾乎都走了。
這樣一來,糧草也沒有了,人也沒有了,連一個可以給他們看病的大夫都不剩下。
倒是走得干凈。
看來,裴元修的病情,要麻煩了。
不僅他的病情麻煩,只怕接下來,還有更麻煩的事。
我昨夜胡思亂想的那些事情……
這時,花竹奉給了我一杯熱茶,輕輕的說道:「顏小姐,你要過去看看嗎?」
「我?」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的搖了搖頭:「既然你師父,還有那么多人都在那邊想辦法,我就不用過去了,況且照顧他也有夫人和子桐小姐,我這個樣子過去,是給他們添麻煩的。」
花竹和雲山對望了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大概他們也覺得,如果我這樣過去,不是去幫忙,肯定是去添亂的,所以這話也就沒有再說,但我心里卻明白,裴元修一病倒,有一些人就會開始蠢蠢欲動,我哪怕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早飯吃過沒多久,我正坐在屋子中央無聊,大門就被人砰地一聲踢開了。
韓若詩帶著她的那個丫頭小蓮,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