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在這樣的亂世里,妙扇門也不可能存在那么長的時間。」
「……」
「他這個舉動背後,似乎……大有文章。」
尤其,那個太醫告訴我,輕寒體內的毒原本是趨於和緩的,但在服用了某種東西之後激化了體內的毒,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進城之後阿藍給他的那瓶看似解葯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件事,至少在我們阻攔他殺裴元灝之前,他就已經在計劃著了。
那么,讓輕寒毒發的事,就不是因為他阻止葉門主殺皇帝而被泄私憤了?
這樣一想,我覺得事情好像更復雜了一些。
他見我眉頭緊鎖,問道:「你想到了什么嗎?」
我想了許久,卻只覺得這一切的事情都亂成麻團,只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現在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但我覺得你說得對,那個葉門主,他這一次出現,包括在西安府設局,都有他的深意。」
輕寒點了點頭,道:「希望能找到他,弄清楚這件事。」
我說道:「不要說希望,我們一定得找到他。」
他抬眼看著我,我說道:「皇帝幫你壓制住了體內的毒,可這不是長久之計,一定要想辦法給你徹底的解毒才行。我們要早一點回西川去找到他。」
「若是,他不肯呢?」
「……」我想了想,道:「還有一個人,應該會有辦法。」
「誰?」
「葯老!」
他聽得精神都微微一振:「我知道這個人,那個時候,他已經到了西川,只是,我——」
「……」
他後面的話沒說完,但我也知道,那個時候他根本來不及停留,就要趕到京城來救我,自然也就沒有給葯老這個機會。
若不是因為那樣,也許他現在,根本不會經受這么多的痛苦折磨。
想到這里,我咬了咬牙,說道:「那我們立刻啟程回西川,我要去找葯老給你解毒!」
說著,我就要立刻起身行動,但他立刻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手:「先不急。」
「什么,還不急?」
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我現在的身體,可能還不能上路。」
「……」
我一怔,再看向他蒼白的臉龐和毫無血色的唇瓣,才意識到,他昨天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現在都還只能靠在床頭跟我講話,顯然是整個身體都掏空了,再讓他上路去舟車勞頓,的確是會影響他的身體的。
我頓時又有些急:「那你——」
他說道:「再說了,皇帝他還有些事要做的。」
「……他?」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從他醒來開始,裴元灝就一直在這個房間里,甚至在剛剛我闖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似乎也是剛剛談定了什么,才會一臉契合的樣子。
而且,裴元灝臨走之前,還特地提起,讓輕寒不要忘記答應了他的事。
一想到這個,我的眉頭又微微一蹙。
「你剛剛跟他在談什么?」
「……」
「他說你答應了他一件事,是什么事啊?」
「……」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目光微微閃爍,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是,跟我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