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一聽,立刻驚喜的抬起頭來看著我:「有設么證據嗎?」
「寧王殿下幼時是被劉毅大人他們撿到的,這件事你可記得?」
「我記得,拜入大人門下之後沒多久,無意中就說到這件事,才知道我和他們有這樣的淵源。」
我說道:「那,寧王殿下可還記得,你小時候用過的一個襁褓。」
「襁褓?」
「看來殿下是不記得了。前些年的時候我還在宮里,看見和嬪娘娘給二皇子殿下做了一件小斗篷,那個斗篷的料子非常好,里面還摻了金絲,她說是拆了家里用舊的一件斗篷做的,那個斗篷——似乎就是他們當年撿到殿下的時候所用的。」
「真的嗎?」
「當然……殿下你想,尋常人家,用得起那樣的東西嗎?」
他聽我說完,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著我,聲音微微的有些顫抖的道:「所以,我,我的確是——」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寧王殿下懷疑別人,也不該懷疑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啊。」
聽見我這么說,他赧然一笑:「慚愧。」
說完,伸手去擦了擦額角,我才發現那里亮晶晶的,像是出了一頭的汗,看來這件事對他還是非常的重要,不然也不會讓他這么失態。他緩過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道:「請顏小姐不要見怪,只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我笑了笑:「那是當然,誰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呢。」
「是啊……」他輕嘆了一聲,道:「其實那么多年了,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我都不再去想,但突然這件事就這么冒了出來,我難免心里還是有些——」
「……」
「而且,既然是我,那……為什么是我?」
「……」
他這句話我乍一聽有些莫名其妙,但再一看他臉上凝重的神情,立刻就回過神來了。
對啊,為什么是他。
因為趙太妃當年是被殷皇後控制著,在宮外的寺廟里生下了他,然後將他換走,以控制趙太妃。
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他,這樣對趙太妃?
我的心里突然才恍然大悟過來,還有這件事,可惜這兩天我只顧著輕寒解毒的事,加上自己又病得昏昏沉沉的,都忘記了去詢問這個真相了。
現在,這個真相,總算有人知道了。
我看著裴寧遠道:「那,殿下問過太妃了嗎?」
他的神情頓時一黯。
我的心也微微的抽緊了一些,道:「怎么了?難道,趙太妃說了什么嗎?」
他搖頭道:「她什么也沒說。」
我頓時愣住了:「為什么?」
當年,她是殷皇後底下的一個淑媛,怕她,怕自己的兒子遭遇不測,所以不能說,甚至幾十年都不能開口;但現在,殷皇後自己都瘋了,而她的身份也已經成了太妃,兒子更是成了王爺呆在身邊,這樣還有什么好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