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的心也提了起來,急忙問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葯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就是葯引的問題。」
「葯引?不是——」
「不是。」他說道:「皇上給劉公子服下的東西,亂了劉公子體內的毒性,所以葯引,也隨之改變了。」
我急忙問道:「那是什么?」
葯老道:「是——小女的血。」
「……」
我愣了一下,還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明白過來什么,立刻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臉色微微發白的裴元灝。
他的血液中的葯性,有一部分是來自南宮離珠的。
也正是這一部分的葯性,成為了輕寒的葯引。
一時間,我坐在椅子里,兩只手覆在扶手上,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荒謬了,我甚至覺得,可能老天在這陣子看見我們每個人都愁雲慘淡,甚至天下的局勢也不容樂觀的時候,故意來給我們開一個玩笑。
輕寒中毒了,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是裴元灝。
要給他解毒的人,是南宮離珠……
這算哪門子的事啊?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變得非常的詭異了起來,我什么話也不能說,就只看著裴元灝,而葯老,也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裴元灝才長吸了一口氣,說道:「是她嗎?」
葯老點了點頭。
裴元灝又道:「是她?」
「……」
這一回,我們都不動了。
我看著裴元灝有些惘然的神情——他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哪怕眼前的局面再是困難,甚至到絕境的時候,他似乎都能游刃有余的面對,卻從來沒有過這樣失神的樣子——我才恍然明白過來,這些天,他一直沒有見南宮離珠的原因。
不是沒有時間,也不是不能去見。
而是再面對南宮離珠,他的心情一定非常的復雜。
不管深愛也好,破執也罷,南宮離珠終究是他生命中一個特殊的存在,連他自己也曾經說過,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負她,但現在,所有的情感糾葛如同潮水一般隨著時間褪去,卻水落石出了這樣的真相——
他和南宮離珠,原來還是表兄妹。
這在世人看來,不過就是一件親上加親的事情,但對南宮離珠來說,要讓她接受這一切,甚至完全顛覆她前半段的人生,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難怪,連裴元灝都會猶豫。
可是,就在他猶豫著,我和葯老兩個人安靜的等待著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頃刻間已經走到了門外,甚至不等通傳,來人就直接推開了門。
裴元灝眉頭一皺,抬起頭來,就看見常晴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裴元灝:「怎么了?」
常晴的聲音有些沙啞:「皇上,離珠——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