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聲原本伸手拿了一塊杏仁酥,聽見我這么一說,手就頓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像是欲言又止,我說道:「怎么了?難道他們真的是約好了的?」
「……」
蕭玉聲沉默了一下,然後收回手去,說道:「其實,他們就算真的約好了也無所謂,畢竟其他的書院里還是有些人是有爭勝之心的,西山書院在蜀地一直都是讀書人的標桿,難免有一些人想要來一試高下,這,也不足為奇。只是這些日子,大師哥的行為有點奇怪。」
「……」
又說到南振衣了。
我點頭道:「是啊,我以為我和輕寒同時給他寫信,他一定會答應讓——接納那個學生,沒想到他不僅不同意,還扣下了人。現在,又搞個什么比試論道。」
蕭玉聲說道:「這些還不算。要知道大師哥執掌書院這么多年,他幾乎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書院,即使上一次家主下令,他也只是讓我去了成都。」
他這話像是意有所指,我抬起頭來看著他:「所以呢——?」
蕭玉聲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圍,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別的學生,只有我們幾個人呢了,他像是下定決心似得,然後說道:「可是,在我回來那段時間,大師哥好幾次的離開了書院。」
「哦?」我挑了挑眉毛:「他去了哪里?」
「他好像是去別的書院游歷。」
「……」
我和輕寒對視了一眼,他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那些書院前來比試論道之前,南振衣先去了他們的書院?」
蕭玉聲點頭道:「是的。」
「所以這一次他們來比試論道,是因為南振衣去做了什么?或者說了什么?」
「這其中的關系,我不太清楚,只是大師哥最近的舉動有點異常,讓我們都有些不放心。」
「……」
我和輕寒的目光變得有些玩味了起來。
如果只是那些書院的人來比試,還能說是他們有爭勝之心來「找麻煩」,但如果是南振衣先去了那些書院,然後這些書院的人一起來到這里,那就很難說成是「不約而同」。
更像是一次挑戰。
輕寒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他現在人呢?」
「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沒有出來過。」
「你不是要去見他?」
「我也只是到門外,有人把他交代要做的事告訴我。」
「……」
我想了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把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腦海里翻騰的那個問題提了出來,我低聲道:「蕭玉聲,你知道你大師哥的身世嗎?或者說,他的來歷,你知道嗎?」
蕭玉聲驀地一驚,抬起頭來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