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笑著對她道:「是啊,她對我不太好。」
我也笑了一下,但笑過之後,看到另一邊葯老神情凝重的樣子,心情又復雜了起來。
倒是殷皇後,從一見到劉輕寒開始,她的全副身心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的怪異氣氛,對著我「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兒子不怕,有我在呢。我有好多好多的錢,今後你拿著錢去多娶幾房媳婦,她對你不好,就不要她了。」
輕寒忍俊不禁,又回頭看了我一眼,但這一次,我凝重的眼神沒來得及收回,他又是一個極為敏感的人,一看大我的神情不對,立刻微微蹙眉的看了我一下,像是在問我怎么了。
另一邊的葯老,臉色已經非常的蒼白了,他走過來拉開了殷皇後,說道:「說好了只是過來看看,你不要再嘮叨了。我還要給他看病呢。」
殷皇後倒也聽他的,被拉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坐下,葯老這才握著輕寒的手腕,說道:「最近,可有毒發?」
輕寒看了他一眼,才說道:「近期好多了,我只是——」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只是最近特別疲倦。當然,也是因為太累了。」
我一聽,眉頭就擰了起來。
葯老也皺起了眉頭,將他的衣袖撩起來給他診脈,說道:「老夫已經給你在葯中加了一些冰片和安息香,怎么還是——」
他的話沒說完,殷皇後就趴在桌上,說道:「兒子,太累了就別去做事了。」
輕寒忍著笑看著她:「不做事怎么行?難道要坐吃山空嗎?」
殷皇後道:「你沒錢,可是我有錢啊。」
「……」
「我有很多錢,就算坐吃山也不會空的。」
葯老道:「你別亂說話。」
「真的,」殷皇後急切的抓著輕寒的衣裳,說道:「我知道有一張圖,可以帶我們去找到很多寶藏,到時候,你就有很多很多的錢了。」
輕寒詫異的看著她:「你在說什么啊?」
我的心也在這一刻突突的跳了起來,而葯老的臉色也變了,原本還在給輕寒診脈的手立刻縮回去,抓著殷皇後的手腕就往一旁拖,說道:「你怎么又亂說話,你答應了我過來之後不會亂——,你給我回去,跟我回去!」
殷皇後也急了,道:「我不,我沒有!」
兩個人說話間不免手上也掙扎了起來,輕寒正要去阻攔,殷皇後抓著他的衣衫一扯,頓時將他的衣襟扯開了。
我急忙上前:「你們別這樣,快住手。」
說話間,輕寒的衣衫被扯開,原本放在胸口的一樣東西從里面露了出來,飄飄悠悠的落到了桌上。
定睛一看,是一張絲帕。
我的心頓時跳了一下,那正是輕寒身上和劉漓身上各半張的絲帕,他們大概找到了人給縫合了一下,兩張半塊的絲帕終於又合成了一張,雖然是背面朝上,還是能模糊的辨認出那是一個漓字。
輕寒一見那絲帕掉出來了,也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伸手去撿了起來。
可是,就在他准備疊好放回懷里的時候,一抬頭,卻看見殷皇後瞪大眼睛,目光直直的盯著那塊絲帕,一臉震愕不已的神情,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輕寒看了看她的臉色,又看了一下自己手心的那塊帕子:「怎么了?」
葯老這個時候的臉色也變了,幾乎是要硬拖著殷皇後離開,說道:「你快跟我回去,不要發瘋了!」
殷皇後卻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瞪大的眼珠幾乎要跳出眼眶了。
她喃喃的說道:「圖,這張圖……」
輕寒說道:「你說什么?」
殷皇後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應似得,整個人的心神都放在了那張絲帕上,說道:「就是這張圖……」
輕寒的目光閃爍著:「你說,這張——圖?」
「對,就是這張圖。」
「這是一張圖?」
輕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低頭看了一下,那塊絲帕上除了一個「漓」字,別的什么都沒有,怎么看都只是一塊用作相認的絲帕,哪里會是一張圖呢?
葯老也慌了,一邊扯著殷皇後一邊說道:「你跟她說什么,她是個瘋子,她的話你難道都相信?」
雖然他這樣說,但這個時候,我們誰都不說話。
因為誰都看得出來,瘋了的殷皇後現在說的,不是瘋話。
她還盯著那塊絲帕,說道:「我們要的,就是這張圖。」
輕寒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像是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什么,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追問道:「你說,『你們』要的就是這張圖,誰要?」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