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農家小媳婦 花開常在 6716 字 2022-11-14

何曾氏揉揉榆哥的軟發,搖搖頭道:「不咯,奶奶走不動咯。」說完立時拿起一件小玩意塞進榆哥手里轉移他的注意力。

春雨停了,今天有太陽出來,張惜花趁著陽光好,收拾了榆哥換下的衣裳,在水井里打了水洗干凈。

何曾氏指著榆哥,向張惜花問道:「他這幾天吃飯可吃得香?」

「喂的都能吃完。」張惜花回道,只不過喂的很是辛苦而已,這小家伙賊精明,要花精力哄著,耗費了她不少時間呢。稍微停頓後,張惜花繼續道:「榆哥他爹說一定要讓他斷奶了。」

何曾氏聽完略加思索,就笑著道:「現在戒掉也可以,這幾日到了飯點你就躲出去,我來帶著榆哥。」

何曾氏想的更深遠,孫子現在斷奶不會影響他的身體,兒媳婦也可以盡快調整身體再懷一胎。

加之小閨女的婚期定在秋收後,等她嫁人,家里的人口更加簡單了。兒子媳婦生多幾個,趁著她與老頭子身體還健壯時就多幫他們帶帶。這是何大栓與何曾氏心里的打算。

隨後幾天,每到了榆哥吃東西時,張惜花都要找借口躲出去,一直等到榆哥順利把食物吃完才家來。

起初時,張惜花在隔壁都能聽到榆哥嚎啕大哭的聲音,心疼得她差點就後悔了。不過她已經下定決心把心狠一狠,於是只過得三日,榆哥倒是乖巧起來,每頓飯都吃得干干凈凈。

只是每次瞧見張惜花要踏出院門,榆哥就眼巴巴地盯著她,搖搖晃晃地就要趕到她身邊呆著,扯著她的衣裳不讓走。

張惜花深切的感受到兒子對自己的依戀。她十月懷胎才生下來的孩子,開始有自我的意識,漸漸在長大了。張惜花的心柔軟得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晚間洗漱完,何生褪了衣裳躺到床上時,媳婦與兒子一大一小窩成一團躺在里側。何生見她睜著眼睛,就輕輕地問:「怎么還沒睡呢?」

「噓……」張惜花示意丈夫再小聲點兒,她壓低嗓音道:「小魚兒剛睡著呢,不要吵著他。」

許是意識到娘親故意不理會自己,榆哥這幾天睡覺時表現得都很不安,一定要窩在她的懷里才能睡熟,並且稍微一動,就有清晰的跡象。張惜花不得不讓丈夫小聲點兒。

何生看著蜷縮在媳婦咯吱窩中的兒子,那小眉頭緊皺、嘴巴緊緊的抿住,偶爾還吸吸鼻子。何生擔憂的問:「他身體沒大礙罷?」

張惜花凝視著丈夫,安撫道:「沒有呢。就是我這兩天故意躲著他,讓他感覺不安了。」

何生沉默了。

若說對榆哥的愛,沒人比得過何生與張惜花這對夫妻。何生對自己媳婦的愛隱藏在心底深處難以啟口,可是對自己的孩子,他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幾乎是一點兒也沒有掩飾過。

榆哥剛生出那會兒,何生盯著榆哥簡直看不夠,恨不得外出干活也揣懷里兜著。

現在瞧著兒子此時的模樣,何生也心疼呢。

房間里還亮著油燈,何生見媳婦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他壓低聲道:「惜花,將小家伙給我抱吧。」

「嗯?」張惜花問。

何生伸開手,放柔了音量道:「沒事兒,咱們只要動作輕一點,不會弄醒他的。」

張惜花手臂確實發麻了,她緩慢地移動,很順利的將懷中的兒子送到丈夫懷里。

榆哥只翻了個身,癟了嘴巴要叫喊,何生輕輕搖了搖,榆哥可能是感覺到爹爹熟悉的氣息就沒有立時哭喊,總算將兒子哄住了何生心里松口氣,過得一刻榆哥陷入沉睡時,何生才道:「我把油燈熄滅了,你先睡吧。」

何生說完吹滅燈火,之後將背部靠在床頭上,閉上眼睛假寐。

現在還是有點涼,張惜花幫丈夫拉過被子蓋著身體,依偎著他的身體慢慢閉眼睡著。

翌日清晨。張惜花睜開眼時窗外的天還很黑,她的頭枕在何生的手臂上,何生另一只手托著榆哥,榆哥整個晚上都是趴在何生的胸膛睡眠。一家三口互相擠在一起的畫面顯得很是溫馨。

張惜花有點貪念身旁的溫暖,一時賴洋洋地趴著沒有動彈。直到何生動了動,張惜花往他懷里蹭,何生抬手想將媳婦摟緊時,又記起兒子此刻還呆在懷里,手又落了回去。

張惜花問:「要起床嗎?」

何生抿嘴笑道:「等會吧。」

房間安靜了一會兒,張惜花心想丈夫不會一整晚都沒怎么動吧?那胳膊多酸呀!不止胳膊,全身肯定都是酸澀的,她伸手幫何生捏著肩膀,就說道:「何郎,你把小家伙給我吧。」

何生小心翼翼的將兒子移開,張惜花接過後見榆哥沒有清醒的跡象,干脆就把他放在里側。

棉被里很是暖和,相信榆哥不會醒來。

待她一回轉身,何生伸了個懶腰,然後就把媳婦抱了個滿懷,他的身體立時翻轉覆蓋在她的身上,整顆腦袋抵在張惜花的鎖骨處,悶聲道:「給我捏一下肩膀吧。」

張惜花雙手環住他,略微羞澀的說:「嗯。你要先放開我,然後背部向上趴著呀。」

何生尤其喜歡媳婦幫他揉肩捶背。張惜花也經常幫他,特別是一到了農忙時節,丈夫做的都是辛苦活,臨睡前,她幫他捏捏肩膀,松松肌肉,他就能好受很多。

長久下來,這倒是變成一件夫妻兩私底下的情|趣。

何生嘴上答應了,可是根本不付諸行動,他身材高大當然也沉重,整個壓著她時,張惜花就別想推開他。

她又羞又惱,最後只能被壓著重重地喘氣,張惜花忍不住探向窗口,發現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可是若等會兒榆哥醒來呢?丈夫要是磨蹭的時間久了些,事情完了天就亮了呢?總之顧慮重重,她真的是連哀求聲兒也不敢發出。

何生騰出一只手十分享受的上下游走,兩個人纏在一起,何生自然而然的吻住媳婦的唇。

張惜花在這種事兒上,總是處於被動,幾乎連招架的力氣也無。等她發現身上的衣裳幾乎罩不住身體時,一切已經阻止不了。

何生擠開她的雙腿,輕輕的吻著她,過得片刻後,何生做賊似的笑道:「別怕,我會盡量快一點的。」

張惜花的心思被丈夫猜中,她有點哭笑不得。的確她現在只想著何生能快一點,雖然公雞尚未打鳴,不過想想也快了。

「喔喔喔……」果然,何家竹籠里關著的兩只公雞開始此起彼伏的叫起來。

何生整個人一僵,他好想收回剛才那句話。現在真的是不快一點也不行了。

最後這個快一點,還是磨蹭到天光大亮。

張惜花歪歪斜斜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看著何生精神抖擻的開始穿衣裳。感覺到媳婦幽怨的眼神,何生回頭笑道:「家里事兒還不多呢,你遲一些起床爹娘都不會說什么的。」

張惜花瞪著他,懶得再費口舌。

何生披上最後一件外衣,就走到床榻前,詢問道:「要不我跟娘說你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

張惜花微微張口,簡直不知道如何說他。

何生勾起嘴角,見到媳婦那種欲言又止的無奈表情,他唇間的笑意怎么也掩飾不住。

「壞蛋!」張惜花想了半天,只罵了這一句。

何生裂開嘴笑,笑得十分暢快。好不容易停住,他對張惜花道:「今天給我熬大米粥喝吧?我等會先去看看下炕那幾畝田地,若是早的話,我就看看能不能捉到幾條魚。」

張惜花顧不得跟他置氣,畢竟夫妻之間那種事情不是只有何生一個人享受,她也樂在其中。於是趕緊道:「捉什么魚,現在溪水還涼得很。你不要去捉。我和兒子又不饞這些。」

張惜花從床上爬起來,氣鼓鼓地瞪著何生。何生知她是心疼自己,拉開房間前准備踏出去前,笑著道:「嗯,那我不去了。等徹底暖和了再去捉。」

那還差不多。張惜花眉目舒張開了。望一眼睡熟的榆哥,張惜花掀開棉被,下床穿戴起來。

出了房門,丈夫早已經不見人影,又見婆婆已經坐在院子里剁豬草,張惜花心里很是尷尬,臉上還是表情如常的,走過去喊道:「娘,阿生說今早想吃大米粥,灶房那個米缸昨天用完了。」

何曾氏道:「去我房里舀吧。」

「榆哥的米糊是不是快吃完了?你多舀些,等會用了朝食我就給他磨點米糊。」何曾氏追問道。

張惜花道:「是要快沒了,我正准備要磨一些呢。」

何曾氏停下手,道:「行了,你去做朝食,米糊還是讓我來弄。」

婆媳兩個各自做自己的,何元元沒過片刻也跟著起來了。她近來很認真的跟著張惜花學燒菜,態度擺正後,何元元上手的很快,燒出來的味道已經比何曾氏做的好吃。

姑嫂兩個人很快就整治好朝食。何元元跑到家門口喊道:「爹,回來吃朝食了。」

何大栓就在家門口的田地里施肥,是從牲口欄中挑過去的農家肥,再有幾天就將浸種催芽的水稻種子播到田里,一年之計在於春,這標志著今年的繁忙期又開始了。

春季是萬物復蘇的時節,不僅田地、山上到處皆開始冒綠芽長出新生命,在家里窩了整個冬天,村子里傳來懷孕消息的人家已經有三戶,這三戶都是請張惜花去脈診的。

江家整潔的小院子里。

雁娘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她不敢相信的再次向張惜花問道:「惜花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經過一年多調養,雁娘整個人如蒙塵的珍珠,撣去灰塵,露出了美麗的真面目。她凝望著張惜花時,那對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讓人不知不覺放軟了聲音。

張惜花打趣的笑道:「我還能騙你嗎?」

雁娘高興得幾乎想跳躍,天知道她對於這個孩子渴望了多久,壓抑著喜悅,她用手抵住腹部,一點點的撫摸著。

半響後,雁娘才很不好意思的對張惜花道:「看我,都快忘形了。惜花姐你可別介意。」

張惜花理解的。她當初得知懷上了榆哥時,心中很歡喜,那種喜悅涌在心頭時,甚至可以令人沉溺其中。

張惜花道:「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要特別注意自己的身體,需要禁忌、注意的事兒我給你詳細說一說。」

雁娘專注地聽著。惜花姐生榆哥生的順利,她本身又是大夫,聽她的准是沒錯的。

張惜花如今不是紙上談兵的人了,結合自己的經驗,把懷孕的注意事項說得頭頭是道。

完了後,張惜花道:「聽明白了嗎?大山哥他們現在不在家里,若是有個甚的不明白,你就喊他們過來找我。」

「等他們家來,我會跟他們說的。」雁娘不停的點頭,俏麗的容顏染上一抹紅暈。

想她也是聽進去了,張惜花道:「肚子別著涼了,再去添件衣裳吧。我先家去了。」

原本只是想帶著榆哥到雁娘家串串門,誰想順道幫她把出懷了身孕。沾染上這種喜事,張惜花心里也是高興的。

現在江家的條件比去年好了不止一星半點,買的那幾畝地,今年新帝登基減免賦稅,至少不用擔心餓肚子這個問題了。他們兄弟三人向來齊心協力,里里外外都可以當起家來,根本不用雁娘再做什么,她懷了身孕,估計江家兄弟連家務都不讓她再做了。

兩個人先前說的興起,榆哥早已哈欠連連,最後歪在娘親的懷抱里睡著了。張惜花抱著他站起來,榆哥都沒醒。

因為近來雨水下得多,村子里主干道上重新鋪了很多平整的石塊,張惜花踩在上面,慢騰騰的往家里走。

進了院門,何元元正在在做綉活。

張惜花問道:「還沒綉好呢?」

何元元苦惱道:「總覺得不甚好看,要再換個花樣才是。」

女紅上面張惜花沒有小姑好,這方面小姑可以做她的師傅。張惜花抿嘴笑道:「我瞧著挺好看的呀。」

「這個鴛鴦太呆了,瞧著比家里養的大肥鴨還丑,我就是不滿意這個。」何元元攤開手里的綉綳子給張惜花看,指著那只鴛鴦。

瞧著與黃家旺十分神似。小姑倒是很會抓住他的特點。張惜花心里好笑,不過卻沒說出來。「你別急,慢慢綉。左右時間都來得及呢。」

大半年的時間,怎么都夠小姑把這些東西准備好了。張惜花當初與何生訂婚時訂得急切,那嫁衣都是蔡氏領著她熬夜綉的,妹妹荷花也幫忙修邊邊角角。

後面的枕套、鞋子、帕子等等東西,趕得急,做工真的很不講究。張惜花現在每次清洗枕套看到那兩只戲水鴛鴦時,都恨不得重新再綉過。

幸好至今沒聽到何生嫌棄過。

「那我換一塊。」何元元左看右看,決定挑一塊布重新綉。

張惜花道:「我把榆哥放到床上。」

等她出來時,何元元突然問:「嫂子,你剛才怎么出去那么久呀?我一個呆家里好生無聊。」

育種的秧苗還在長,目前不到插秧的時候,何大栓與何生父子兩個現在先把田地整理好,張惜花與何曾氏都時不時去幫忙。

經常獨留了何元元一人在家。她要嫁人了,總不好再多干農活,何曾氏是要把小閨女養得白嫩點再出門。

張惜花准備去做飯,便道:「去雁娘家呢,正好查出她有了身孕。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何元元咂舌:「她也懷孕啦?」

張惜花笑了,道:「是呀。雁娘懷孕很正常的呢,她之前一直都在做准備呀。」

何元元掰著手指細數了下,目前身邊的孕婦,秀娘、麗娘、大姐、另幾位村里的嫂子。

這也太多了!

何元元想到自己與黃家旺成親後,也要生娃,心里有點期待,又有點害怕,那滋味實在有點復雜。

說到黃家旺,沒過一會,他就上門了。

何元元開了門,輕聲問:「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按理應該要在田間忙碌。

黃家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咧嘴道:「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我有三天沒見著你了。」

何元元避開他炙熱的目光,紅著臉道:「有啥事兒快說啦,待會兒不是要下田嗎?」

「給你。」黃家旺攤開掌心,掌心里面躺著一只發簪,鑲了一顆粉紅色澤圓潤的珠子。

眼光挑剔如何元元,她也承認這只發簪很好看。

黃家旺繼續道:「我給你戴上好不好?」

說完就要給插|到她的發鬢上面,何元元輕聲問:「你去鎮上了?在哪兒買的?費了不少錢吧?以後不要買了啊。」

一連串的問題,黃家旺幫她戴上後,一臉滿足的望著何元元,揚起嘴角笑道:「沒有呢。沒費多少錢。剛才有貨郎路過,我瞧著樣式好看,想買來給你戴。」

何元元展示給他看,遲疑地問:「那好看嗎?」

黃家旺眼里聚集著濃烈得化不開的情意,他情不自禁牽起她的手,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

何元元聲音也放低了,道:「我很喜歡呢。不過你以後不要再買了,我有很多發簪呢。」

聽聞她那一句「喜歡」,黃家旺的心定了定,已經不再忐忑,至於元元說別再買了,他聽過後每次答應了,接著很快又會忘記。

何元元見他屢說不改,故意板著臉道:「真不要再買了!等我……等我……」眼睛一閉,話就容易說出口了。

「等我嫁了你,你的銀錢就是我的了。現在大手大腳的花用了,豈不是浪費?」何元元干脆道。

黃家旺不出聲了。只盯著她靚麗的容顏瞧,連眨一下眼的時間都舍不得浪費。

半響,何元元嗔道:「你到底聽清楚沒有!」

黃家旺撓撓頭,窘著臉道:「我知道了。以後要買什么,我都問你要不要再買。」

兩個人也沒有進堂屋里,只在何家的院子中說話。張惜花在灶房忙碌,等黃家旺走了,她都不曉得他來過。

何元元丟開綉綳子,進了閨房捧著那只發簪愛不釋手的瞧。她很明白,嘴上說讓他別花費錢買這些東西,為著他的那一份心意,心里卻是很喜歡的。

春風拂面,帶來一陣暖意。下午時,張惜花把榆哥留在家里讓小姑看著,她也跟著婆婆到田里干活。

傍晚時,在另一塊田做事的何生就過來接張惜花與何曾氏。何曾氏走在前頭,留了那小夫妻在後面走。

等進了家門,聽何元元說江鐵山與江小山兩個已經等了差不多兩刻,不用問什么事兒,張惜花就猜測到了。

江鐵山笑道:「弟妹,雁娘有了身子,還該注意些什么呢?勞煩你再給我哥倆說說。」

他就怕雁娘記差了,漏掉什么,因此自己上門來問哥仔細了。江小山同樣如此,至於江大山,留在家里做飯呢,一點活兒都不敢讓雁娘做。

去年落胎的陰影對江家兄弟影響太大了。

何曾氏抬頭問:「哦?你媳婦有身子了?」

「是呢。娘,我上午幫雁娘脈診查出來的,一個多月了。那丫頭也是有點粗心。若不是我看她有嗜睡,順手探了下,還沒那么快知道。」張惜花代為答道。

江鐵山與江小山的臉上都糾結著,比刷碗的絲瓜結還誇張。

張惜花趕緊道:「她這一胎脈象很穩。注意著准會沒事的。」

把兩個憂心忡忡的准爹爹送走後,何曾氏感慨了一句,道:「她這一胎保住就好。」

江家兄弟各個都不小了。再沒個子嗣,實在不好。大良鎮不管富庶,都尤其重視子嗣香火。

張惜花道:「她養了一年,現在身體好著呢。肯定保得住的。」

說道懷孕的事兒,村子里有消息的婦人著實不少,何曾氏在兒媳婦的干癟的肚子上悄悄掃了一下。

何曾氏突然道:「惜花啊。最近帶著榆哥是不是不方便?要不夜晚時把他抱到我們房里。」

張惜花疑惑的望向婆婆。腦子一震後,恍然明白了點什么。婆婆的意思似乎是覺得榆哥阻自己與丈夫再要個孩子。

張惜花窘得都不知說啥好。

何曾氏道:「有個毛孩子在身邊,的確吵了點。咱們榆哥現在也長大了,也讓他適應離開你兩睡。」

不等張惜花說什么,何曾氏就決定了。她說道:「我帶兩天試試,你們就放心辦你們的事。」

張惜花:「……」

婆婆怕她聽不明白,已經直接露骨的點出來了。

張惜花轉頭望向何生求助,何生覺得娘親的這個主意十分好,不過孩子現在還小嘛,還是放他們夫妻身邊吧。

於是,何生道:「娘,不用了。小家伙睡覺很老實了。他睡得沉著呢,最近打春雷都沒驚醒。」

何生話里的意思是,他們夫妻的生活完全不會受孩子的影響。

張惜花:「……」

她決定避開這個話題,於是悄悄的往堂屋里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