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農家小媳婦 花開常在 1736 字 2022-11-14

沿途,遇見長輩,拉著榆哥開口喊人,榆哥嘴巴甜,只要不惹得他心情不好,基本上是逢人便喊。

村子中的長輩瞧見他像只小老虎似的憨得可愛,老人家們也很高興,一個勁兒叫張惜花帶著榆哥進門坐坐。

「喲,我當是誰呢,原是何生家那口子啊。今兒怎的有空帶孩子出門呀?」一個尖銳的嗓子突然道。

張惜花蹙眉,這個尖細的聲音算不得陌生,一抬頭果然是羅二狗家那位嬸子王氏。

與羅二狗家自從羅香琴前年回來,請了張惜花去瞧身子鬧得有點兒不愉快後,何家已經與羅家沒有交情了,便是在路上無意間撞見,兩家都不上前搭話。

不止是何生家,便是何二叔一家也因此與羅家絕交了。這王氏平日里一見到何家人時便高傲的仰起頭,嘴巴上翹,身體一扭,甩甩帕子閃人,生怕何家一干人上趕著巴結她似的。

王氏的閨女羅香園,與侄女羅香琴在縣城里給官老爺做外室,還是兩女共伺一夫,原先村子里不少人私底下笑話她家,但這一年來眼睜睜瞧著羅家閨女一件件給家里搬回好處,連羅二狗的大兒子也在縣里謀了一份差事,聽說每月的月錢能有半兩銀子呢。看到了好處,這說酸話的立時少了,村子里偷偷覥著臉巴結的人家慢慢增多,王氏也覺得自己腰桿子直了。

王氏向來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對待同村的村民,平日里輕易不主動與人搭訕。

這忽然之間,王氏竟然跟自己打招呼,盡管說的話不陰不陽,聽著就讓人不怎么得勁,張惜花還是驚詫極了,不由在心里猜測對方有什么企圖。

王氏靠在自家門框上,雙手抱在一起,神情十分得意道:「哎呀……我們家香園給縣里的老爺生了個大胖兒子,過得幾天可能在家里擺酒呢,我聽說你燒菜的手藝還不錯。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到我家來搭把手罷。」

張惜花皺眉,目光在王氏身上轉了一圈,卻並不急著答話。

王氏估計也知道自己說話的態度不討喜,稍微咳嗽一下清完了嗓子後,才不甘不願道:「我給你算工錢,只做一天的席面,給你一百文錢。」

說出一百文錢後,王氏頓覺割肉一般,早知道就說給八十文了。一百文這樣多錢,就是來家里做個十天、八天也不劃算。

榆哥本來與娘親走得好好的,娘親突然停下來,榆哥等了等還不見娘親走,就拉拉張惜花的褲腿,張惜花安撫似的摸了摸兒子的小腦瓜,便對王氏道:「得您抬愛,可惜我現在做不得重活,就不去幫忙了。」

王氏原以為張惜花一定會答應,高昂著頭顱,還准備跟她說再減點兒價錢呢。

「你說什么?」王氏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張惜花笑笑,直接道:「十分抱歉,我幫不到您的忙。」

王氏瞪大眼道:「這可是一百文錢!」

張惜花搖搖頭,抱起榆哥就打算走。話不投機,原本兩家關系就尷尬,實在沒必要應付她。

「一百文錢你還嫌少?」王氏雙手叉起腰,立時誇張的尖叫一聲,面上十分不滿道:「喂!我說你也別太貪了啊!鄉里鄉親的,要不是離得近方便,我還不樂意請你呢。」

張惜花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那你還是另請高明罷。左右我也賺不來這個錢。」

王氏氣得要破口大罵,不知顧慮什么,又忍住了,她用手捂著胸口,作出一副有事好商量的姿態,扯著嘴角笑道:「哎喲!嬸子我嘴拙,一向不太會講話。要有個不中聽的,你也別放心上去。我可是誠心誠意請你幫忙做席面的。價錢要是覺得少,咱們還可以再來商量商量。」

說出這段違背本心的話,王氏可是憋了好大的一口氣。要不是陳老爺不知怎的,突然變了主意說給孩子的滿月酒就在下西村擺幾桌便算了,閨女香園也只支了二十兩銀子給家里使,請廚子、買食材、置辦物什等全交由她夫妻倆來辦,可統共才二十兩,能做個什么?丈夫羅二狗的意思是不可能把銀子全花了,自家總要扣下幾兩使。

這個扣下幾兩嘛,沒有十兩銀子,家里何必操這個心?

想要節省銀子,必定不能去鎮里請酒樓的大廚了。而請附近村庄人做的席面又比較粗糙,不夠精致,羅二狗是個人精,他既想要把滿月酒的場面做得好看,同時又想撈一筆大錢。這不,夫妻倆私底下掰著手指細細算了一番,覺得整個村子,做飯食最精細、味道樣式都十分不錯的人中,何生的媳婦張惜花是個拔尖的。

因此,王氏才拉下臉求到張惜花面前。

何家人都知道張惜花飯食做得好,下西村人為什么會知道?還因為去年何家族里一位八十高齡的老人祝壽,張惜花跟著何曾氏一起幫著整治席面,其中有兩道菜是她主廚,另外壽席上的面點也由張惜花,她當時做的是個活靈活現的壽桃,當場征服了來祝壽的人。

盡管打響了名聲,不過張惜花除了幫人看病抓葯,整治席面的事兒,她很少摻和。村里人來請,張惜花實在推脫不過才會去幫忙,在這個小村子里,治病救命的大夫是很受人尊敬的,張惜花表示不願意後,也不會有人強迫她。

此時,王氏態度不得不軟和下來。

張惜花隨即笑道:「我的手藝哪里拿得出手?多謝您抬舉了。我真的實在幫不了忙。」

張惜花態度堅決,說過幾句抱歉後,抱著兒子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