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七夜准備放棄希望的時候，張月忽然驚聲尖叫一聲，然後痛苦地抱著腦袋蹲下身，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這是……」沈七夜疑惑地看著他她，這種反應可不常見，這是在面臨極其恐懼的事情而且還無法反抗時的表現。

但張月已經成為亡魂了，一般物理傷害應該傷不到她，所以她在害怕的……是生前的事情？

沈七夜饒有興趣地抱起手臂盯住張月，她會出現這種狀態，似乎是因為自己剛剛的那個問題把她刺激到了，讓她回想起了那讓她極度恐懼的事情。

雖說有點內疚，但這種心情也很快就被安神秘法給壓制了下去。

「你在看什么？」耳邊忽然傳來東月的聲音，她那強大的存在感消除能力又一次讓沈七夜把她給忽視掉了。

「嗯……看剛才那個亡魂，她似乎想起了她為什么會成為亡魂的原因。」沈七夜說著，攤了攤手，他指向張月所在的方向；「你真的看不到她嗎？」

沈七夜好奇地問著，東月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這種人簡直是情緒黑洞，完全看不到她的微動作和微表情，也就對她正在想什么不得而知。

東月凝視張月所在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搜尋著一圈，隨後搖搖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張椅子而已。」

「不過這房間倒是給我一種陰冷的感覺，我相信你說的事情。」

沈七夜愣了下，隨後嘿嘿一笑，「看都看不到還相信我啊？」

東月輕輕地點頭應了一聲，「嗯，你沒必要騙我。」

這話讓沈七夜一時間有點不好接，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身邊的兩個女子，她們似乎也是這么無條件地相信自己？

就在沈七夜即將陷入沉思時，張月忽然尖嘯一聲，將沈七夜直接從紛雜的思緒中拉出來，那凄厲的嚎叫就像是遭遇了極其恐怖的事情一樣，嚇得沈七夜雙手都忍不住一抖。

他抬起頭看向發出鬼叫的張月，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發現她的眼眶中竟然流出了兩行血淚！

那汩汩鮮血看得觸目驚心，眼尖的他甚至看到了張月的眼眶正在變形，她眼眶四周的骨頭和軟組織正在緩緩地向外崩，看上去就像是有根無形的手指或者是棍子捅進了她的眼眶里，還在不斷地攪動一樣。

沈七夜汗毛倒豎，這難道就是她死前遭受到的痛苦？

這就是哈利來對她所作的事情？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沈七夜，隱約地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也不由得退後了幾步，這是有智慧的生物做得出來的事情嗎，簡直是駭人聽聞！

張月的眼眶越來越大，眼角都已經被撕裂，隨著時間的推移，沈七夜甚至看到了她的臉被活生生撕下來的恐怖場景。

沈七夜很想扭過頭不去看她，但不知為何，他的腦袋就是沒辦法轉動，雖說潛意識里想急忙逃離這種場景，但他卻主動將自己固定在了原地，盯著張月，將她的死狀映入自己的記憶當中。

臉皮被撕下、眼珠被活生生地挖出來、隨後是剝皮、放血……哈利來就像是在她身上做外科手術實驗一樣，將她切得支離破碎，然後煉制成了丹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