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林府的那天，她心里恨透了林府所有人，恨鍾氏，恨林尚書，也恨林歸遠，表面上溫柔善良，心底卻早動了除掉馮姨娘肚子里孩子的念頭，無論是誰，也不會聯想到平日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她身上。

「不是只殺了腹中孽種就好了，干嗎連人一起殺，這么大的目標？」

蒙面人冷笑道：「斬草要除根，一勞永逸不好嗎？難道還要我下次再幫你一次？」

柳如茜無言以對，她這樣問，並不是真在意馮姨娘的死活，而是怕有人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但她不敢過多地反駁蒙面人，因為她知道，要是惹惱他，他殺了自己，和踩死一只螞蟻也沒什么區別。

林歸遠以前在青雀大街置辦的宅子，是他們如今的棲身之地，柳如茜回來的時候，見林歸遠坐在床邊，表情凝重，吃了一驚，「歸遠，你怎么醒來了？」

自從離開林府之後，林歸遠的臉上就再也沒有展現過笑容，「我睡不著，你剛才去哪里了？」

柳如茜忙溫柔道：「也是睡不著，又不想吵醒你，所以出去走了走。」

所幸，林歸遠並未起疑，不知道為何，他腦海里想的竟然全是那天何淑蕙決然離開林府的情形，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難道他對那個女人也是有喜歡的？林歸遠苦笑，怎么可能？他明明那么討厭那個彪悍潑辣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喜歡她？

見林歸遠的眼神飄忽不定，柳如茜知道他並未對自己起疑，忙軟語道：「歸遠，你別擔心我們以後的生活，這幾年，你給我的錢，我都存著，夠我們生活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