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薛靈薇才叫了半句，就被瑤姑姑制止了，「夫人，薛姑娘，請回吧。」

薛靈薇見姑母單手撫眉心，眸瞳半閉，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徒勞，母親也束手無策，只得失魂落魄地告退。

瑤姑姑送薛氏母女離開之後，回來見娘娘眉心始終未曾舒展，輕手輕腳地沏了一杯雪頂鳳眉，「娘娘請用茶。」

薛皇後緩緩睜開眼睛，定定地凝視著碧色茶湯上方雲霧輕煙，悠悠裊裊，許久才發出一聲長嘆，「薇兒和雪兒，終究是不同的。」

薛姑娘這一次實在是太膽大妄為了，若是碰上別人，或許能達成目的，只算錯了一步，她面對的人是太子，所以注定失敗，瑤姑姑道：「娘娘在為薛姑娘惋惜？」

「不！」薛皇後搖搖頭，「上次除掉明霏腹中皇嗣的時候，我就警告過她，絕不可打雪兒的主意，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她和雪兒共存，可惜她根本聽不進去，枉顧我一番苦心。」

謀害皇嗣，那么大的罪名，娘娘都幫薛姑娘壓下來了，可見娘娘對薛姑娘愛之深，可惜，陷入執念的薛姑娘看不到。

這一次，變本加厲，竟然想一舉除掉太子妃和腹中孩子，瑤姑姑在宮中多年，各種陰謀詭計見得不少了，但一想到這般年輕的薛姑娘謀奪之深，心機之狠，還是忍不住後背發涼。

「娘娘打算同意薛姑娘遠嫁？」

「是！」薛皇後畢竟不是普通人，拿得起放得下，果敢而富有魄力，「薇兒之所以執念多年，也和本宮還有薛氏的教導不無關系，既然嫁入東宮無望，及時回頭，才是正道。」